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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迅速做了一个跟十三阿哥一样的动作:他反手一拭我额角。
我怔怔抬眼看他。
许是我神情古怪,他顿了一顿,没说出话来,反而是我自己解围:“没事,刚才我绊了一下。”
四阿哥狐疑地看看我脚下一周光溜地砖:“哪儿绊了?”
我趁机躲开他的手,解释道:“我的左脚绊了我的右脚。喏,就是这样——”我还要演示动作给他看,他瞪瞪我,露出一个很是受不了的表情。
就在这当儿,走道后面过来一溜精悍侍卫队,见到四阿哥,领头的一名一品都统带着众人请安见过。
我冷眼瞧见队伍中有康熙的随差侍卫纳拉善,而中间几人还抬着十余件以黄布遮掩的物事,不由心中一沉。
今日上午我进药给康熙时,曾亲耳听三阿哥在康熙面前奏称:“臣牧马厂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自幼习医,能为咒人之术。大阿哥知之,传伊到彼,同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时常行走。”等语。
康熙因命将该三喇嘛及直郡王府护卫啬楞、雅突等锁拿,交侍郎满都、侍卫拉锡查审。
三阿哥最近在康熙面前做尽好人,但我猜他卖了自己府里的蒙古喇嘛以指大阿哥有不轨嫌疑,只不过是向康熙讨好卖怪之意,总不见得真的有事,牵连他自己入内,然而这时一见众侍卫来势,前后对照,我实想不出除了此事发作,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四阿哥知他们急着面圣回话,挥手让他们先过去了。
四阿哥望着都统带人把什物送进东暖阁“抑斋”,我则望着他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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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看我,半响,只淡淡道:“巴汉格隆等人业已招供‘直郡王欲咒诅废皇太子,令我等用术镇魇是实。’,纳拉善他们刚去大阿哥府里掘出了镇魇物件。”
我听明白了,可又有些不明白:人赃俱获,大阿哥这下是死定了,但喇嘛巴汉格隆是三阿哥的人,御下不严是逃不掉的责任,三阿哥这样举报法子,就不怕把自己也圈了进去?
今晚的月色异样明朗,侧面看去,四阿哥的眼睫微动,在下眼睑处投洒缕缕暗影,我好似到现在才发现他的眼睫毛长而翘,弯而密,眨眼的瞬间有一点仿佛温柔的温柔味道,从这点倒是看得出他和桃花眼十四阿哥极亲密的血缘关系。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莫名叹息一声,转过脸瞧着我,“走吧,跟我进去。”
我及时收回目光,但眼角余光不小心瞟到他的嘴角似乎带着几分嘲讽弯了一弯?
四阿哥的时间果然掐得很准,我们进东暖阁,康熙刚好初步发作了一次。
除了荣宪,几乎所有臣侍黑鸦鸦都跪在地上。
我本来对所谓镇魇物件很感好奇,但在康熙强烈的杀气笼罩下,哪敢乱看,跟着四阿哥见过康熙。
荣宪亲自端上茶盅,康熙只小呷了一口,便仰后靠了一靠,闭目片刻,才发声道:“朕听说徐日升在乾清宫外哭了一场?”
四阿哥应了一声,将徐日升如何听信外边人胡言乱语,如何认为康熙的病难好了,又是如何就到养心殿大哭、自己怨恨自己没有福气的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
康熙听完,微微点头,道:“徐日升虽是蛮子,对朕一向有心,不枉朕曾赐他字‘寅公’,他年纪也大了,禁不起折腾,你直接打发他回去,很好。来日我的病好了,再召他来见,也是一样。”
康熙说是说“来日病好”,语气中却甚是颓败凄凉,四阿哥和荣宪对视一眼,正要接话宽慰,康熙忽然坐直身子,文白夹杂地回忆起往事:“先者大阿哥管养心殿营造事务时,一日同西洋人徐日升进内与朕闲谈,中间大阿哥与徐日升戏曰:‘剃汝之须可乎?’徐日升佯佯不采,云:‘欲剃则剃之。’彼时朕即留意,大阿哥原是悖乱之人。”
“假设大阿哥曰:‘我奏过皇父,剃徐日升之须。’欲剃则竟剃矣,外国之人谓朕因戏而剃其须,可乎?其时朕亦含笑曰“阿哥若欲剃,亦必启奏,然后可剃。”徐日升一闻朕言,凄然变色,双目含泪,一言不出。”
“即逾数日后,徐日升独来见朕,涕泣而向朕曰:‘皇上何如斯之神也!为皇子者即剃我外国人之须有何关系?皇上尚虑及,未然降此谕旨,实令臣难禁受也。’ 孰知朕即使在谈笑这类小事上,也一定遵循道理。夫一言可以得人心,而一言亦可以失人心也。”
“张廷玉!传朕口谕,即刻起,锁禁直郡王府,胤眩�幌郧淄跹荑�妊夏饩咦唷!笨滴跛抵链舜Γ�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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