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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像是刚刚出浴的样子,穿着一件松垮的浴袍正擦拭着头发,神情放松而自然,虽然因为拍照距离有些远和朦胧窗帘遮挡的缘故而看不清他的正脸,王泽生却觉得自己的头皮开始渐渐发麻。
没有人比他再熟悉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了,因为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王泽生有些不敢置信地拿起那张照片,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同时视线扫到了那本原本放在照片下的蓝色日记本上。
很眼熟的日记本,王泽生记得上次学长在他家住宿的时候,他曾经看见过一次,是一本比较精致的上锁日记。
再次见到这本日记本时,王泽生的心里却唐突地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它拿起来,却意外地发现日记并没有上锁,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翻开每一页。
王泽生的手指刚刚搭在日记本上,心底便隐约响起一个模糊的声音在拼命地制止他,喊着“不要去看”,王泽生略微踌躇了一会儿却还是翻开了那本日记,在他的视线落到第一页的第一行字时,心底的那个声音戛然而止。
学长的字写得很漂亮,清秀大方,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然而当王泽生的视线每当扫过一行字迹时,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攥紧了日记的底角,慌张地又翻过几页后像是浑身被抽光了力气般颓然坐在地上。
“啪嗒——”一声,日记本从他手上滑落掉在地上,王泽生却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翻看后面的了,单单只是前面的几张已经足够让他全盘崩溃。他慢慢地圈起自己的膝盖靠在床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冰冷的。
王泽生从来没有这么后悔翻开这本日记过,他的脑海闪过很多片段,在与日记中所描述的内容一一核对后发现了惊人的吻合。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余时航那张温柔的脸,突然觉得鼻子好酸,心口像是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
“大骗子……”
王泽生声音哽咽地抱紧自己,脑海里余时航的脸庞渐渐扭曲变成一个模糊的黑影子,最后定型成了一张面容狰狞的脸。
什么告白,什么喜欢,都是骗他的!或许今天带着他去墓地的事情,也都只是玩弄他的吧?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是这么甜蜜,明明那个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啊。
他感觉自己脸上湿湿的,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才发觉自己在流眼泪,他慌忙地去擦,却不料越擦越多,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擦抹什么,只是感觉到眼角有些痛了才慢慢地放下手来。
没有眼泪了,他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一开始就在颤抖,他按住自己的肩膀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抖动的频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后面是怎么走出那间房子的,整个人恍恍惚惚,连大脑都像是被麻/痹了一般从一开始纷乱细碎的画面逐渐变成一片空白。
浑浑噩噩地回到熟悉的家门前按了门铃,来开门的是薛辰逸,看见门外的王泽生时他显得很惊讶。
“白白,你不是……”
话还未落地,王泽生却像是承受不了般猛然地抱住了他,哽咽地叫了一声“哥”。
薛辰逸立马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拍着他的背部,语气紧张。
“白白,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弄伤了?”
王泽生只是摇着头不说话,薛辰逸身后却传来了王母的喊声。
“小逸,是谁啊……”
薛辰逸刚要开口就见红着眼眶的王泽生向他摇了摇头,顿了一下还是改了口:“没事,妈,是推销员。”
那头的王母念叨着不出声了,薛辰逸却在这边皱紧眉头抓住他的肩膀让他抬起头来:“白白,先去我房间里去,好吗?”
王泽生点点头,苍白着一张脸感觉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
薛辰逸匆忙地和王母说了一声就下了楼,等他打开门的时候正看见王泽生裹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壁。
薛辰逸只觉得他那副样子让人揪心,在门口顿了很久才走了进去。
“白白,”薛辰逸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尽量地温和,“到底怎么了?”
王泽生缓缓将视线拉回来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他骗了我。”
似乎是因为痛哭过的原因,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磨砂过的玻璃十分难听。
“他一直在骗我。”
“他是谁?”
王泽生不说话了,只是抱着膝盖埋下头。薛辰逸轻轻坐在他的旁边,试探性地搂过他的肩膀,察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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