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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影子,浮动着淡淡的微波,谁也不知道它映射着什么,也许是无形无相的哀愁,也许是留在心里的伤口,这伤口又细又长,像女人的长发一样……
腊月初四,剑客将一座刚刚打下的城池命名为梅花镇,夺城的时候这里漫天飞雪,刀光剑影之中梅花瓣瓣飘洒,像酒一样,剑客醉了,他的剑也醉了,那天很多人死在了他的剑下,但没什么痛苦,也像醉了一样,梅花铺满伤口,生命走到尽头。这一仗从清晨打到傍晚,男的一个不剩,女人和孩子可以留下……
那一夜,剑客一个人独自来到城中的梅花林,他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独自饮着一坛酒,酒并不烈,融有淡淡的花香,入口的瞬间,仿佛流过了一生一样。剑客仰起头,皓月当空,雪舞寒窗。他望着月亮,看看她是否像当初离开时的一样,皎洁的月光仁慈的拂过了他的脸庞,在一双纯净的眼睛上留下了点点晶莹的白光,是眼泪还是思想?他的思念在梅花中变得轻柔,他的回忆在冬雪里渐渐残留,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她不肯和自己一起走,为什么甘愿把自己的一生禁锢在那个小小的村庄。像她那样的女人配得上这世上最华美的衣裳,像她那样的女人应该生活得像位皇妃一样,为什么她甘愿嫁一个庄稼汉,也不愿和我一起走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天地多么广阔,大海没有尽头……人的一辈子究竟应该怎样活,身后是无限的思念,眼前是无尽的远方,是为了思念而放弃远方,还是坚持远走,永不回望?
思考使剑客变得疯狂,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如寒风拂地,似醉海来潮,剑影纷飞,梅花零落,那一夜天地间仿佛下起了一场梅花雨,花瓣纷纷扬扬,清香溢满乾坤,人们以为那晚要下一场大雪,因为风很大,吹过窗帘的时候,连微笑也带走了……
第二天,剑客撇下他的军队离开了梅花镇,没人知到他去了哪里,更没人知道那晚他究竟都想了些什么。人们只是在剑客昨晚喝酒的梅花树下,发现了几句用剑写成的诗,剑痕很深,深深陷入土壤,凹下去的地方溢满了酒香,上面飘着花瓣,她们仿佛已经结成了冰凌,精致地镶嵌其上,微风吹过,轻轻荡漾,好像是在吟诵一滴孤独的眼泪,或者是在叹息一种久久难以平静的芬芳:梦醒梦消梦云飘,情生情灭情似潮。一生飘渺于今日,从此携剑任逍遥。难忘过往曾今事,荡然一剑落花梢……人们为他惋惜,因为他拱手让出了半个天下,人们也为他庆幸,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看开的人不多,从此街头巷尾总是流传着关于他的故事,人们开心的谈论着这个奇怪的剑客,大家都说:从此,历史上少了一个皇帝,多了一位大侠。
其实,剑客并不想做什么大侠,他不过是一个好奇的人罢了,他想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他想要自由的浪迹天涯,前面是一种吸引,远方是一种牵挂,“在路上”是一种诗意的奢华,如果一生如此,算不算是幸福呢?一天,剑客来到了白驼山,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位知己,此人隐居山野之中,以打柴为业,只是他打柴的方式很特别,因为他从来不用刀,当然更不用剑,他只用一种方式,那就是等……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走遍白驼山也不过拾得一小撮细小而干脆的枯枝,可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依然哼着广陵散,漫步夕阳之巅,影落静湖之上……
“打柴为什么不用刀?”剑客微笑着问道。不知为何,自从离开了梅花镇,剑客好像一下子忘记了很多事情,因为他开始笑了,笑得很自然,犹如梅花。
那打柴人轻轻地用手拂了拂脸颊的汗水,淡淡一笑,说道:“呵呵,家里穷,无钱买刀,客人见笑……”
“哦,原来如此,我这里倒有一把刀,便赠予你砍柴如何?”说着,剑客取下了背在身后的长剑,双手奉至打柴人的面前。
打柴人接过了剑,掂了掂又还给了剑客,顺手掏出了怀里的酒壶,一饮而尽,笑着答道:“此剑乃是绝世宝剑,用来砍柴岂不可惜?”
剑客接过了剑,淡淡的说:“绝世宝剑,依你看应该用来做什么?”
打柴人用手抹了抹粘在胡须上的酒,又笑了笑说:“依我看,杀鸡如何?”
“杀鸡?”剑客眉梢下垂,语带笑意。
一阵沉默之后,二人相视而笑,畅饮醉卧于青石之间。次日,打柴人时至晌午而未醒,剑客观其面带笑意,把其脉,知其已亡,故以剑掘土埋于白驼山之上……下山时,剑客发现在山腰处有一座木屋,料其为打柴人之住所,故入,室内及其简朴:一桌、一床,只是墙上挂有一剑,剑锋上刻着一首诗:“逝者茫然若流水,天地饮之敬娥眉。一杯懵懂今生醉,再饮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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