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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易简伸手止住众人,待和尚弹完了,上前几步道:“大师”
那和尚不断他说完,大笑道:“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于易简也是满腹诗书的角色,一听之下脸色大变,不禁后退了一步,那和尚说的,是诗经里的一句,意思便是朝廷里的官员在公家吃完饭后,威风的回家。也许别人只是佩服那和尚末睁开眼便知来的是大官,便那于易简却知和尚另有深意。
他上前一揖到地,让随行的官员待从很是惊讶,他们却不知于易简是个软骨头,见了平级的巡抚,都可以跪拜的。只听于易简道:“请大师指点”
和尚仍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闭着眼把地上几个铜钱捡了起来,又洒下去,用一种近乎耳语只有于易简才听得清楚的声音道:“雀无角,女无家。”
于易简浑身都几欲渗出汗来,他自然知道诗经里行露里“谁谓雀无角谁谓女无家”下一句同样句式的就是“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这不便是暗指他贪墨么?此事于易简自认做得机密,当下便起了杀心要把这和尚除掉。
谁知这和尚又一抛铜板,侧耳了一阵,突然道:“状元爷的弟弟?”
于易简一愕,答道:“是。”他哥哥正是乾隆三年高中的状元。
“状元高中之前,我曾答应为他再求一卦,贫僧已将圆寂,施主让状元爷速来了此旧帐吧。”那和尚缓缓如是说。
于易简摇头道:“家兄已于三年前骑鹤西去。”
那和尚点点道:“命也,数也,四十年间,我三次问他可有难关要我帮他占上一卦,他都咬牙推却,要把这一卦留到最后关头,想不到最后关头贫僧去了天竺,却是失信旧人了。”
于易简见和尚乍一望似是三十上下,仔细打量,却又似六十左右,侍要看真些,又似乎七八十也有了,便知是有道神僧, 连忙道:“大师,不如你给我算上一卦,也算还了当年与先兄之诺。”顿了一顿又低声道:“家兄所承大师卦金多少,本官必当照数奉上。”
那和尚大笑道:“施主,贫僧化外之人,要黄白之物何用?也罢,就当了结心事。”说罢收起铜钱一洒,将身边木鱼柄子往地上一戳,对于易简道:“待无影之时,到寺内至阴第三排第五间房舍内,五心朝天静坐,备清水一壶,不可进食,不可骚扰,如有异象,应作如是观,无眼耳口鼻,无无明尽。”
说罢铜钱古筝木鱼皆置于地上不理,仍不睁眼,起身向山林走去,低声吟诵些不知名的经文,走入山林之中那月白僧衣仍十分惹眼,却听那和尚的声音远远传来:“贫僧去也,施主好自为之!”那月白身形就停在那里,一动再也不动,于易简等了半晌仍不见动弹,便要吩咐手下去察看,却见那身影缓缓上升飘去,瞬间便不见踪影。那方丈和一众僧侣知那高僧已圆寂而去,忙跪诵经文。于易简使人去看,麻耳僧鞋足印到那消失处辄然而止。
当下深信遇到高僧无疑,便备了清水,守到正午太阳悬在头顶,那木鱼不见影子,便急急吩咐手下不要让人敲门,自行入内去了。方丈自不敢阻挡,心中还暗喜那租住客人今早离去,否则怕还得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讨好布政使大人。
过了一会,那朱慎洗了澡便拖着麻袋回来。把占了他“宝地”的乞丐哄开,蹲在那里开始讨饭的工作。不小心朱慎扑到一侍卫脚下讨钱,给踢了几个跟头还不解恨,就把乞丐们全赶下山去,这一路上大小乞丐都埋怨朱慎,须知每月庙会却是他们收入最高之时,也有不少人打踢了朱慎几下,半路上朱慎忍无可忍,哭诉道:“你们欺负人,我去跳崖死给你们看!”,拖着那麻袋便冲悬崖边去了,众人初时以为不过赌气,后来见他不回头来,才赶了过去,这时悬崖那还有人?一帮乞丐噤若寒蝉,那刚才打了朱慎几下的,更是怕晚上鬼魂来找他报仇,便争先恐后一路朝山下去了。
此时那于易简的手下侍卫有从军中来的,便已觉不对,那和尚叫大人去静坐,却不说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大人身为布政使,有政务处理,如果坐个十天半月,如何是好?便觉有诈,当下点着冲天花炮知会山下袍泽封锁下山各路口。
山下护卫拦住那班要下山的乞丐,使人上去报知也不曾见有人下山,那行伍出身的侍卫又使人入那片不大的山林查看,搜索了两个时辰,找到三个地方有新土和蚂蚁的迹象,挖开里面全是动物皮毛和烤熟过的骨头。哪里是什么餐风宿露!
于是把方丈锁了,又要去敲门,那两个把门的却是于易简的族弟之流,死也不让那侍卫开门。把那侍卫逼急了道:“你附耳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