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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元勋,名为君臣,实则都是本藩的前辈。此番南征,扫平暴陈,还需仰仗各位的才智武勇。本藩今日代父皇向各位道谢啦。”
杨广一揖到地,唬得众文武慌忙搭礼逊谢,誓效犬马。更有人感动出涕,干脆对着西北方向跪下来遥谢天恩,连称吾皇圣明,晋王贤德。就连一向自诩正色立朝,刚直不阿的薛道衡,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待一番忙乱过后,高颎这才代表行台诸臣工向杨广矢志定当戮力报国,破灭南陈,以慰天子一番殷切之情。
当众臣谢恩之际,杨广一边和他们共同遥拜京都,一边仔细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在用眼神进行某种遴选。他要找的是什么呢?此时此刻,也许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现在,在接受了高颎等人的效忠之后,他再次请高颎接受符令。这次,高颎不再推拒,但执意不肯坐上帅位。最终还是记室裴矩带着众文武一齐恭请杨广正位,他这才再三逊谢后坐了下来。
“本藩今番忝居帅位,但各位凡有军务,必须先报昭玄相公,再告我知,不得有误。”
“晋王贤明,臣等遵命!”
在一片文武赞拜声中,兵权正式转入高颎的手中。
杨广居然会主动逊让兵权,这是高颎所没有想到的。在接受南征之命的时候,文帝就说过要以明发圣旨的形式来确立他的实际主帅地位。当时考虑到晋王的颜面问题,他婉言谢绝了,只是讨了一道密旨带在身旁,准备找一个与杨广单独谈话的机会再拿出来。现在看来,自己竟是多虑了。
正自沉吟之际,只见一名文吏打扮的男子走到杨广身旁,向他小声秉报着什么事情。杨广点着头,向他吩咐了两句,然后转向众臣工说道:
“本藩在后面准备了几桌酒席,今日各位谁都不要走,大家一起共饮。”
“殿下远来,本当做臣子的为您接风洗尘,怎能……”记室裴矩一脸谄笑地说道。
对于此人,高颎既看不起,又有些佩服。看不起的是他那一套望风承旨、贪功好利的人品,佩服的则是他那出类拔萃的才具。高颎一直认为,此人如假以时日,再经几番历练,早晚必将成为与苏威并驾齐驱的民政高手。况且年纪不大,前途不可限量。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优点与缺点同样十分明显的人物,如果侍奉于文帝这样的明君,规范以法度,则可扬其长而避其短,成为大隋兴旺的柱石。可是,文帝之后呢?这样的隐忧始终困扰着高颎的内心。
这时,只听杨广说:“裴卿不必客套。大家身在军旅之中,不必拘泥于朝堂上的那些繁文缛节。还是说本藩的面子不够大,请不动诸位前辈?”
“哪里……哪里……”裴矩连连摆手,“如此,臣下便不客套啦。”
“好!这才是正理。”
杨广大笑着挥手肃客。众臣工连忙请晋王先行。杨广却走到高颎的身边,拉住他的手说道:“昭玄公德高望重,理当先请。”
身不由己之间,高颎已经被推到了众人之首的位置上,只得随着杨广并肩走入后堂。
酒筵并不奢华,只是略高于平时的饮食的水准而已,但既然是皇子赐宴,臣工们依旧显得十分拘束。见此情景,杨广便举起酒杯,向众人频频劝酒。遇到象薛道衡这样的文臣,便随口聊些诗词歌赋、风雅文章;在韩擒虎、贺若弼等武人面前,则信口讲究上两句兵书、武艺。众人这才发现,这位晋王竟是博闻强记,文武兼姿,口才更是便给,往往一语中的,说得听者喜不自胜,大有得遇知音,足慰平生的感觉。不多久,宴会的气氛就被调动了起来,大家和晋王有说有笑,仿佛是多年知交的老友一般。
其实,就在杨广周旋于众人之间的时候,他的心里却在想着适才心腹张衡向他秉报的一件事情——名叫花子英的人送来的一封书信,写信人是一个叫做云昭训的女子。这两个名字对杨广而言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前者是令他欣喜的情感,后者却代表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子英,你怎么会遇到昭训呢?昭训,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用尺牍来扰乱我的方寸呢!”
一种难以言喻的深刻悲哀,开始在他的内心之中游走弥散……
第九章 得失之间的徘徊(1)
追溯杨广和云昭训的初会,就要将时间退回到开皇八年的上元节。
按照中华古老的习俗,在农历正月十五这日,各个城市内都要举办规模盛大的花灯盛会。其实,早在过年之前,各位巧手匠人就已经忙于扎制千姿百态的花灯以供上元灯会的使用。
当入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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