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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看着那双眼,像刀一样□□他的脑袋里,他仅剩的那点克制都随着这般眼神渺无踪迹。
喜欢的东西本质上和讨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都是令人厌恶至极的,都是靠情绪妄图来左右人的思维的。然而思维和行为是不应该被阻碍的,是应当得到贯彻的。所以无谓喜欢得再深还是讨厌得再深,挡路了就该被彻底清除。
这是他无法被扭转的心理偏执。
喜欢到最深的时候应该清除掉,讨厌到最深的时候也应该清除掉。
也许像那些狗,换来一场偏执下的满足。
但叶甚蒙不是那些狗,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他只是比叶甚蒙更痛苦,更无法控制情绪。
他从看了调查报告,找来许志超开始就一直忍受着剧烈的头痛,他吃了很多药,直到站在街沿上药瓶空空为止。他只能那样站着,一动不动的站着,他怕多出一个动作多出一个情绪他就会崩溃。
他无数次的想叶甚蒙会在哪里,会去哪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但他却不敢拿起电话打过去,他不敢听叶甚蒙的声音,连一句喂都说不出口。
他只想毁了这一切!他深深的压抑着这一个念想,他怕一开口,他就真的要毁了这一切,所有的一切!
但那里还有个叶甚蒙,他那么努力想要温柔对待的叶甚蒙,他一点都不想伤害那个人。
可他还是扮演了旁观者,他还是看着他那么痛苦的说爱,那么卑微的乞求。他想抱着那具可怜又可悲的躯体,他想用一切方式安抚他,他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注视着他,对他说爱。但在那一刻,他做不到。
他只能闭上眼,他甚至不想听叶甚蒙的声音,他再多看一眼那个人痛苦的模样他都受不了,他不知道会不会毁了对方。
傅燕宁说他们之间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到头来终不过是伤人伤己。可那个女人说过,傅寒,你没资格问我为什么,等你有一天愿意拿出自己的所有去爱,你才有资格问我为什么。我的痛苦并不比你们任何人少。
他想他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叶甚蒙的那双眼睛像初中的每一天里的一样,那样纯粹火热的闪着熠熠神采,那双眼睛正看着他,无比专注的看着他。
那些身体和精神上的暴虐狂躁就好像被这道目光锁住了。
直到那个女人死,他从来没机会得到答案,为什么?为什么放弃所有人,放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忍受众叛亲离,忍受不齿与嘲笑,忍受鄙薄与厌恶,甚至忍受无数的恨意也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为什么要背负痛苦去诠释爱那么荒唐的东西?为什么连背叛亲人都是那么理直气壮?为什么他的问题得不到对方的回答?
为什么?
傅寒看着那双眼睛,当他拿出全部去爱,当他承受所有痛楚,当他终于有资格问这些问题,他才发现所谓的为什么是多么的肤浅无谓和微不足道。
凡事皆有因,凡因皆有果。凡人怕果,佛主怕因。
他追着那个女人问为什么,因为那份结果他无法接受,他希望寻求答案来为这个令他恐惧的结果包裹上一层糖衣。但爱是所有的因,那个女人把一切都投入了那一场爱里,她要的不是果,她要的是因,要的一切的根源,她不在乎果,一点都不在乎。
他追着问那个女人为什么是这个结果?其实那个女人又怎么知道怎么会知道?果和因,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
在因的世界里,没有为什么。因就是一切。
傅寒的手掌渐渐松开,顺着脖子抚摸到下颚,他捧着叶甚蒙的脸,眼神的戾气略有收敛,他轻轻用嘴唇碰了碰对方眉角的伤口,“阿蒙,再等等我。”
他流连般的慢慢滑下手掌,感受着指尖上最后一丝余温,拉开门走了。
拉回叶甚蒙神智的是杨熙韦的哭声,他看着那个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个男人看了他一眼,好像要撕裂他一样的眼神。他觉得可怕,比天黑了一个人走在山路上还要可怕,比发怒的父亲还要可怕。
叶甚蒙把杨熙韦抱回寝室,哄了一会儿,小孩子倒是很快就又睡着了。但他却无法闭上眼,也许是太久没有哭过,眼睛刺痛得很,像是咯了沙子在眼皮下面,怎么都不舒服。他想起傅寒刚刚的眼神和表情,又想起傅燕宁找上他说的那些话。他觉得多少有些惶恐不安,他琢磨着距离两个字,总觉得其中苦涩无比。
他脱离了刚刚那种忿然无助又绝望的情绪,再回过头来想傅寒,才觉得那些沉默下面似乎全是痛苦。他的暴力侵占对方都一一承受,那些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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