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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就站起来,绕过破讲桌,走到考生们中间,心里的烦躁传染到了脚上,高跟鞋不时发出咚咚咚咚的巨响,在这像高考一样肃穆的考场里,它们的声音真的是太大了,很张狂,很放肆。考生们一边挥笔疾书,一边擦汗。带毛巾的还好,没带毛巾的就惨了,几包面巾纸都用玩了,面巾纸被用得很烂,很多人的脸上都沾着纸屑。穿的都是短袖或无袖的衣服,没法用来擦汗,最后由着汗流到什么地方去,很多人的试卷都濡湿一片,学生的课桌太破了,又不准垫东西,卷面被划破了好几处,加上汗水浸渍,真的是惨不忍睹。陈静都难受得想哭了。试卷第一部分是语文和数学,选做,陈静选了语文。陈静认为试卷出得很不公平,凭什么让她一个英语老师考这个?教了多少年的英语,语文的解题技巧她都忘得差不多了,虽然她的文学功底不错,但根本帮不上解试题的忙。考语文试题是需要技巧的,不掌握这些技巧,作家也未必能考好语文。她手忙脚乱地做了第一部分,第二部分是教育学心理学,乍看上去吓了一跳,因为有很多陌生的专业名词,但仔细一想,却又都很简单。陈静想那些专家学者就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用那些术语来吓唬人。第三部分是关于新课程改革的,陈静有点慌,因为她平常最不爱看这些。开教研会的时候,她耳朵里塞上耳机听音乐。这一部分陈静做得最糟糕,完全是瞎蒙的。她是这么蒙的:凡是传统的都是错的,凡是标新立异的都是对的。
交卷的时候,考场出现了很大的骚动,很多人在对答案。两位女监考一边收缴试卷,一边疾言厉色训人。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教师把别人的试卷拿到跟前抄,他的试卷几乎全是空白。他急急地抄着答案,眼看监考人员就到跟前,也顾不得了。监考人员一把扯过他面前的两份试卷,厉声喝道:“你叫什么?你名字叫什么?这么大岁数了,你好意思!”她把两份试卷上的署名都登记在试卷袋封面上的作弊情况一栏。那位老教师脑袋低到了裤裆里。他后面的那位考生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骂了一句脏话。声音很低,但被那个监考人听到了。她的脸刷一下红得发紫,变了声叫道你骂谁,你别走!你骂谁的。上前去扯他的衣服。他站住了,目光冷冷的说:没骂谁。她说我都听到了。他说:听到了还问!她说:我问你骂谁的。他说:你问问大家,我骂谁的。大家都不作声,眼里都怀着不怀好意的笑,很解气的样子。她看出了大家的敌意。他又冲着大家喊了一声:谁听见我骂人了?我骂人了吗我?还挤眉弄眼作出怪相。大家一阵哄笑。她到底年轻,碰上这么个难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另外那位监考人把她拉走了。人群中有人又骂了:一个婊子,一个破鞋。
陈静来到这个学校不久,就发现这里的老师不把外面的领导当回事。对区里来的人,不论大官小官,只要是看不顺眼的,一律出言不逊。他们很多人都是边教书边做生意,身上带着点豪放不羁的商人痕迹。这让她觉得很有趣,她很喜欢这一群人。和这样一群人在一起,你精神上会很放松。相比之下,城里的老师都太像老师了,正襟危坐,怕官,呆头呆脑。
宛如纯洁(6)
逢没有晚自习的晚上,龚弓做完了家务事就上网,和那个叫“在寂寞里枯坐”的人聊啊聊。陈静说到底有什么好聊的。龚弓说瞎聊吧。陈静说我看看你们到底聊的什么,说着就从床上下来,赤着脚来到电脑跟前。龚弓说你穿鞋,别受凉了。陈静眼瞅着屏幕,看到他们正在讨论穷人为什么穷的问题,就说,看不出来,你们还忧国忧民哪!看了一会,又说:看文辞,像个女的。龚弓说男的。陈静问:你怎么知道?龚弓说他自己说的呀。陈静说你个呆子你还信这个!
对方即使真的是个女的,陈静也会很放心。凭龚弓的经济条件,一个老婆都养不活,还能找情人?以前有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试图勾搭龚弓,没有成功。陈静认为龚弓之所以不上钩,是嫌那个女人脏。那个女人的外号是:美味马桶。想想吧!拥有这样一个可怕外号的女人去勾引尚纯洁的龚弓,怎么能够成功呢?那个女人到底经历过多少男人,恐怕连她自己都算不清帐。她离婚之前是龚弓好友的老婆,陈静也见过几面,长得挺*的。她的故事陈静也听过不少,有一回她的丈夫把她和奸夫堵在了屋里,那个女人还抵赖说男人是她表哥。她丈夫说他是你表哥他抖什么?女人说他冷啊。她丈夫说你表哥怎么穿你的拖鞋,女人说你有脚气嘛,穿你的拖鞋会传染上脚气嘛。她丈夫说既然是你表哥,为什么把门反锁上,我敲了半天都不开?女人做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说,电视声音大,没听到你敲门,门没反锁呀,是你没好好开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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