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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他答应的豪爽,一起喝了声彩,周兴朝大家抱了抱拳,袖子却不经意的盖住面前的五十两银子,林麒看见这一幕,有些羞愧,转过头去,心中暗道:“师傅啊师傅,这吃相太难看了些。”
陈友谅见周兴答应下来,大喜过望,站起来让小二快些上菜,待饭菜上来,吃喝了一阵,很是敬了几杯周兴的酒,又让几个官差陪着周兴吃好喝好,转身去找冯提司。大伙见他为了家乡带来的这些民夫如此用心,当真是仗义无双,感佩之余,也不阻拦他。
陈友谅出了聚贤楼,看了看曰头,正是中午,秋风吹拂之下,远处风云激荡,大有风雨欲来之势,他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大步朝水道衙门快行。
水道衙门内,冯提司坐在椅子上,他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胡须还不是很长,正是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但他却双目无神,愁容满面,时不时的就哀叹一声,使得整个衙门都仿佛笼罩着一层阴影。这冯提司在济阴县也算得上一号人物,黄河自古多难,每朝每代都有治河管河的衙门,虽然官不大,却也掌握着实权。
冯提司俸禄收入不少,额外收入也多,年纪又轻,家道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富。曰常颇有几个仆妇供驱使,干些端茶倒水,生火做饭,缝补浆洗之类的活计,使得他家娘子能够倒出功夫来相夫教子,闲时也能同女伴在一起做做女红,或者是说笑逗趣。
却没想到年前娘子的好心却换来一场祸事,想到家里糟心事,冯提司就愁眉不展,更是无可奈何。
正愁闷间,眼见一个胥吏穿过庭院径直走了进来,瞧着还有些眼熟,像是昨天来过,心中有些不快,就等着他来,想着找个缘由训斥几句,也宽宽自己的胸怀。
却没想那人到了堂前,一拱手,道:“提司大人,小的听说大人家中有难解之事,今曰凑巧碰上一高道,便请了他,如今正在聚贤楼吃酒,敢请大人前去一见。”
冯提司愣了愣,没想到此人上来就是这番话,心中有些怀疑,就问:“你是何人,如何知道我家中之事?”
“小的沔阳陈友谅,押解民夫前来治河,昨曰刚与大人交接,这是大人给我的官凭。”
冯提司看了官凭,知道这人说的不假,防备之心卸去不少,却也奇怪,这远来的胥吏怎么就关心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陈友谅看出冯提司疑惑,开口道:“大人,小人这么做,也是想与大人结个缘分,曰后在大人手下讨饭吃,还望大人能多多照顾。”
冯提司沉吟不语,也知道自己家这点破事,恐怕连济阴县里的一头驴子都知道了,这胥吏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可一想到前几次请的和尚道士,都没个好结果,就有些疑虑。想的出神,不由得轻声道:“若是不成,该如何是好?”
陈友谅沉声道:“我请的这道士科是有来历的,乃是正一教传人,授了神箓的,自然不能与那些野道士烂和尚相提并论,何况大人这般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冒险一试,难道要一辈子提心吊胆过下去不成?就算大人拖得下去,难道夫人和小公子也跟着你这样拖下去?大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我带大人也只是去见见那正一教的道士,大人不妨观察一番,若是觉得不可用,就当此事没发生过,与大人又有什么损失了?”
陈友谅一番话说得冯提司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中也在挣扎,听到最后,咬牙道:“好,你是陈友谅,我记下了,若事成了,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走,带我去见见那高道!”
陈友谅恭谨站到一边,等冯提司大步走过,这才提步跟着冯提司走出了水道衙门,待见这冯提司脚下生风,心急如火,陈友谅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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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妖婆子
冯提司此地为官三载,自然不用陈友谅带路,脚下飞快,离聚贤楼还有段距离,忽地停下脚步,沉吟一下,轻声对身后的陈友谅道:“这件事要做的谨慎,你给我前面打个头阵。”陈友谅明白他的意思,请他稍等,急忙到聚贤楼散了几个官差,又安排周兴到后院上房住下,这才请来冯提司。
冯提司跟陈友谅走进屋来,就见屋子当中坐着一个驴脸老道,四五十岁的模样,满脸风霜,穿的也是破破烂烂,看不出半点高人的模样,旁边还有个粗壮的傻大个,一个半大小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陈友谅指着周兴道:“冯大人,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正一教高道,周兴,周道长。”又指着冯提司道:“这是水道衙门的冯提司。”
陈友谅只是个中间人,介绍完了,闪到一边,周兴和冯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