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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打个商量成不成?”
“什么商量?”他收脚落地,倾向她。
“这酒分我喝一点?”刻着“垂涎三尺”四个字的小脸上表情像见着鲜鱼的猫,十分逗趣。
“你想喝?”
“嗯,我闻不出这酒名来,想试试。”
“你不知道这是我聚酒庄最有名的自酿酒?”
“你是说——”垂涎的神情亮了如获至宝的惊喜,话里带抖又颤。“这是白玉仙露,又叫仙翁饮的名酒?”天老爷显灵哪!这名酒就这么端在她面前?
“正是。”从表情就能轻易读出她好酒程度。
呵,世上竟有这等古怪女子。
“啊啊,你是个下人,怎么能喝得到?”
还当他是下人。“你是真傻吗?”
兴奋莫名的成琼玖压根听不见他的疑问,回头羡慕地瞅着他。“真好哪,我也来当聚酒庄的下人好不好?这样就能喝到仙翁饮了。”娇憨的脸神情认真问道。
“这得问问我大哥。”他说,为她斟了一杯。
成琼玖感激得只差没五体投地,珍惜万分得有别于平常大口喝酒的粗鲁,小心谨慎地啜进一口——唔唔,有酒如此,她死也甘愿了!
再喝半口感受喉中回香,酣醉的灵魂才回了窍。“你大哥?谁啊?”
“展厉言,聚酒庄的展当家,就是我大哥。”
“啊?你是他的弟弟?”不是下人?
“正是。”
“那你一定知道他人在哪了?”
展谨行看看天。“是知道。”
这时候大哥定是带着酒师到商号品评新酒去了。
“他在哪?”
“你找他做什么?”他挺好奇。她怎么没被大哥吓得拔腿就走,反而还一直找他。
“我是护卫哪,当然要跟在他身边。”
“可我大哥可不好伺候呢。”展谨行笑笑说。
“我又不是聚酒庄里的下人,用不着伺候他。”她只要保护他便是,哪来的伺候之说。
“就算如此,只要大哥不让跟,你就算找到他也没有用。”
“没关系,我只要知道他人在哪就行。”大不了她偷偷躲在后头就是,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唱。“他在庄里哪个地方?”
“他不在庄里。”
“不在庄里又到哪去了?”怎么这么爱到处跑?“真麻烦。”
惹麻烦的人竟然嫌别人麻烦?展谨行忍不住又笑又叹气,她刚到的第二天惹出的酒库事件,听展武通报他就笑到肚子疼,甚至差点跌到地上的他还记忆犹新,怎么这犯事的人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让大哥身边黏着这个活宝会是怎样的景象?他想,心里万分期待。
大哥一向不擅长应付这种压根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会是怎生的有趣呢?嗯……
“你说不说?”
“你能护他周全?”
“当然。”她点头,说得毫不迟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护他周全。”要不然哪来的美酒喝,事关她肚里的酒虫生计,当然拼到底。
这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并不真的在乎,“忠心”二字是在这宅子里只是口头说说的场面话,听过即忘也罢。
之所以问,只是因为他想看大哥会怎么应付像她这样的古怪女子。
另外,他也想看看这句“拼了这条命也会护他周全”有多少真实在里头,或者又是另一个阿谀奉承之辞?
自从先皇亲题“天下第一醇”的牌匾之后,聚酒庄上上下下——不,就连同行之间都变了;变得生分,变得尔虞我诈,变得——
“喂,你怎么不说话?”
呵。“冲着你这句话,我告诉你我大哥人在哪,我想现下他应该在城东大街的『德记商号』,那是我们聚酒庄在徐州的商号。”
“我马上去。”话完,她便往亭外冲去。
不下十步远,还没出月洞门又见她折了日来。
“你不是要去找我大哥?”
“对,但我忘了带东西。”她说,几乎是用抢的迅速抓起桌上白玉壶就往外跑,快得让展谨行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光是被这一幕震得发愣就够他忙的了。
半晌回神,亭内净是嗤嗤呵呵的笑声。
老天,真是块活宝——
第四章
离开商号已是近黄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