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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澄明,表示同意。
那是一间很小的房间,陈设简陋,两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一张书桌、一台电视机,好在看上去很清洁,墙壁雪白。我选了靠卫生间的那张床。
洗了一个热水澡,我和衣躺在床上。崔西晨看看我,调皮地问:“你难道怕我把你强Jian了?”
不是怕,我只是羞怯,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过,从来没有跟哪个男人共处一室过。虽然无数次地幻想过,渴望过,憧憬过,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如何处理。这样的场面真有些尴尬。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我只好催促他快去洗澡。
躺在床上,卫生间传来潺潺的水声,像一首催眠曲。我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两片温热柔软的东西在我额头如蜻蜓点水般地掠过。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面前有个人影晃动,翻一个身,又沉沉睡去。
睡到上午十点才起来。睁开眼,就看到崔西晨坐在床沿边安静地注视着我。这目光,像一尊伫立千年的雕塑发出的,而我是他眼睛里沉睡了千年的公主,终于被他的深情所唤醒。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有了这种前世今生的牵挂与痴缠,还有这牵挂与痴缠里生长出的细细绵绵的忧伤。
我的崔西晨!
“快起来吧,你真像头小猪,睡得那么香。刚刚老板娘上来叫我们下去吃午饭呢。”
第51节:第四章 两张下下签(13)
我娇嗔地捶了他一拳,然后爬起来,洗漱后就和他牵着手下楼吃饭。
老板娘是和善热情的中年妇女,她招呼我们坐下,有些怜爱地问我睡好了没有。我笑着点头。她又问了一句,“你们还是学生吧?”我脸一红,羞怯地说:“我们是兄妹。”
不知道为何说谎。其实十八九岁谈恋爱绝对不算早恋了,但总是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
我这才发现,小小的厅堂里摆了两张桌子,每张桌上都摆了十副碗筷。后来崔西晨说每天交的房费里面包括老板扣下的每人五块钱的伙食费。当然如果不愿留在这里吃饭,可以不交伙食费,这只是为解决顾客要临时出去找饭店的问题。
五块钱,真的不算多。这老板真会做生意,知道来南岳的客人,一来就是三天,有些更是年年都会来,用这种方法留住回头客,真懂经商。
吃的是斋菜:麻婆豆腐,炒丝瓜,韭菜炒鸡蛋,干煸四季豆,焖豆果,南瓜花生汤,绝对好吃又爽口,特别是在炎热的夏天。
细心的老板娘在大伙吃饭时特别提醒,如果要上山,最好能带件厚衣服,山上很冷。
吃过饭,我在酒店门口发现老板娘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那时正下着雨,雨点打在那些娇艳的花朵上,每一片花瓣上都滚动着晶莹的雨珠,暗香浮动。
后来我在去南岳山的路上对崔西晨说,如果以后我们也开一家这样的酒店多好。最好在某个小渔村,我在酒店周围插上白栅栏,在栅栏内种上薄荷、玫瑰、鸢尾、蔷薇。偶尔有过路的旅客,而且是对我们胃口的天涯倦人,有一张沧桑的脸,身上有风尘仆仆的味道,我们用最好的茶和点心招待他们……
崔西晨牵着我的手,淡定的眼神看着我,唇角荡漾着清浅安静的笑意,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
我们没有坐车上半山腰,从康家垅入口买了门票后,直接沿着窄窄的柏油路山上。崔西晨揽着我的腰,为我撑着雨伞,周围绿木成荫,树叶上滴着雨珠。偶尔能听到小鸟的鸣叫,你呼我应,声音空灵清脆,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细诉相思苦。
第52节:第四章 两张下下签(14)
“你以后会不会很想我?”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有些突兀。
他愣了一下,“我会每分每秒地想着你的,无论在哪里。”
我依在他的身旁,能看到心底开也开不尽的花,在这个绵长多雨的秋天。可是再过十几天后,我们就要分隔两端。再过十天,他就要去青岛,他考上的学校是中国海洋大学;而我考上的是武汉大学。从此,鸿雁传信,一种相思两地愁了。
淡淡忧愁冲破层层雨帘,穿入我的胸膛。我们都沉默了。
走到半山腰,我们没有力气了,改道坐缆车去南天门。再无心看风景,我站在他的对面,一刻也不肯放松地看着他。那匍匐于脚下的群山峻岭,那寂静山谷中穿梭的云雾和树木,它们永远不懂分离的痛苦。
在祝融峰,端跪在庄严肃穆的佛祖脚下,我虔诚祈祷让我与身边这个男人今生今世能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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