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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事情不对了,这几天他一直有这种感觉,只是说不出来道不明,现在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道:“还有什么情况?”车护将军道:“探子跟踪得知,上回匈奴兵的主帅叫偃闻,是右谷蠡王的第十三个儿子,年不过十九岁,却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将才。”
傅介子道:“此人军部现在何处?”车护将军道:“已经过了马儿盹,现在已经入了龟兹境内。”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一事,道:“但是他治军不严,军中疫情横行,在马儿盹死了不少牛马,这才迁离马儿盹……”
“疫情?”傅介子听了心头咯噔一跳,失声道:“辅国侯虏来的牛马呢?”车护将军一头雾水,道:“已经放在神王大营里了,怎么了?”傅介子听了狠狠地捶案几,喝道:“中计了!快去神王府。”
车护将军这才反应过来,也惊呼道:“傅将军是说有疫情?”傅介子随口答了声,叫上陆明、赵雄去神王府,留霍仪在府里守着,不想还没有来得及出侯府,姬野的人已经到了。
神王大营果然出现了大的疫情!
傅介子心头感到一阵冰凉,喝道:“小东西年纪不大,手段却毒!”来到神王府,古神王还是一贯的优雅从容,并未见多少惊慌,傅介子不由重整心情,问起神王大营的情况,古神王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正要往神王大营赶去,傅介子便与他同行。
神王大营与北大营相连,每是一厢之兵,但后来神王与福王不和,两营的兵力也就分开了,此时来到神王大营,姬野在他们之前一会儿已经到了,见了古神王垂头丧气道:“王爷,咱们的人马损失很重。是末将疏忽,中了匈奴人的计了。”
傅介子道:“说清楚,到底损失了多少?”姬野先前和傅介子顶撞,现在发现果真有计,很有些抬不起头来,一时又后悔又尴尬,听了嚅嚅道:“战马卧槽的有三千多匹,其中最优良的战马有八百,连王爷的坐骑也口吐白沫,马蹄发烂。士兵目前病倒了一千余人,死亡一百三十七人。周边的邻居也大有染病的人,具体人数还没有报上来。”
傅介子蹙眉道:“怎么会这么快?当时不是请了军医检查过吗?”姬野哎声连天,道:“据军医所说,这一次的疫情太怪了,当时根本就没有检查出来,染病之后要一段时间才会发病,现在等到发病时,疫情已经漫延,没法控制了。”
古神王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带我进去看看士兵们。”姬野忙拦住,急道:“王爷不可。疫情传得太猛,而且现在还没药可治,军医都束手无策,王爷切不可亲身冒险。”古神王顿了一下,道:“他们都是我的兵。现在出了事我怎么能不去?”
傅介子听多了这种场面话,本以为神王不过是说说而已,正要自己进去,不想古神王突然喝道:“还不让开!”姬野对古神王敬若神明,听了忙退到一边,道:“王爷,这……”话没说完,古神王已经进了大营。
傅介子暗自赞了古神王一声,也跟了进去。姬野早就已经进去过了,也一同前去。神王大营里足有五千多兵,其中绝大多数都住在楼兰城内,平日里亦兵亦民,此时出现了疫情,神王大营便与外界隔离起来了,但是因为发现的时间晚了些,许多士兵都已经把疫情带到了家中,楼兰城里人口极为密集,民间的情况不用多想。
发病的士兵已经再一次被隔离开来,十余个牛皮帐棚里躺满了人,傅介子和古神王刚一进营,迎面所见的便是十人一排的白色病榻,一个接着一个,一排叠着一排,呻吟之声此起彼伏,近半数的都奄奄一息,还有一些脸上出满了水泡,好多已经开始发烂,显得狰狞可怖,傅介子略微一数,人数在千人上下,就近略看了一下,几个士兵口吐白沫,面色蜡黄而深陷,四肢脱水,有几分像是瘟疫,可是却比瘟疫来得厉害。
众士兵见神王来了,都忍住了呻吟,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近前的几个兵丁更是挣扎着起来行礼,却力有未逮摔在地上,神王忙过去扶,姬野急着拉住,紧张道:“王爷,使不得!”傅介子这才发现,神王军威,竟到了这个地步。
众军医齐劝古神王出营,上千病号也都齐齐地看着神王,呻吟声没有了,吵闹声没有了,整个营帐顿时静得可怕,傅介子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古神王看着满地的士兵竟说不出话来,一时失神般走到病众之中,如同傻了一般地摇头。
这种大的灾难,在楼兰城里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次性死伤千名士兵,对于一个四万人的国家来讲,是足以伤筋动骨的。
“累诸位受此大难,是我之过。”古神王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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