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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首站在枯井旁,盯著黑洞洞的井口,一言不發。
江淮序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強行壓下心底所有情緒,沉聲問:「總隊長,你們最初是怎麼確定他們是我方的公安臥底人員的?」
「起初我們也以為這些死屍和四大家族埋在後山亂墳崗里的屍體一樣,都是被打死的電詐員工。但是我們把屍體打撈上來之後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總隊長說話時語速很慢,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沉痛。
「有一具女性屍體是剛死亡不久的,我們的法醫驗屍後確認這名死者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在死前這名女性並沒有被毆打,這和後山亂墳崗的屍體特徵不一致。」
「後來我們又從她的胃裡找到了一個u盤,我們的技術部門數據恢復了這枚u盤後才知道這是你方的公安幹警。進而我們判斷被藏在枯井裡的屍體有可能都是警方的臥底,這才向你們要了失蹤臥底警員的dna樣本。」
緬甸的警方給16具屍體都做了屍檢。
總隊長知道他們語言不通,提前找人將屍檢報告翻譯成了中文。
他打了個手勢,他身邊的警員立即將一沓翻譯過的屍檢報告遞給葉鶯時和江淮序二人。
根據屍檢的結果,這16名刑警大部分在生前都曾遭遇過虐待。
尤其是其中六名緝毒警,他們生前所受的痛苦常人根本無法想像。
江淮序攥著屍檢報告,黑眸深處涌動強烈的憤怒。
老k何金銘曾說過,他上頭其實還有一個親哥,只不過親哥很小就死在了緝毒警的手中。
正因如此,他的父親何志強非常憎恨警察,每次抓到臥底警察都會先虐待,等虐待得過了癮了再殺死。
他的繼母和同父異母的弟弟把何志強的虐待癖學得有模有樣,落在他們手中的警察也同樣不好過。
何金銘說他們一大家子人中,只有他沒有親手殺過警察,他對此還表示特別遺憾。
葉鶯時喉嚨發堵,艱難地開口:「我們能去見見他們麼?」
翻譯如實將他們的話轉達給總隊長。
總隊長點點頭,「當然可以,你們跟我來!」
總隊長帶著一行人從何家別墅出來,來到了金三角地區的最大公立醫院。
又由醫院的院長帶著他們進入醫院的地下停屍房。
院長同停屍房的管理員耳語了幾句,管理員點點頭,走到冰櫃前打開了十六個方格,隨後拉出十六具屍體。
他們來之前,早就把這16名失蹤的同事照片和資料背得滾瓜爛熟。
這16名警察來自祖國各省,有緝毒警,也有為了破獲電詐案臥底電詐園區的刑警。
有兩人是京城的刑警,有兩人來自雲陵市,有五人來自滇省……
兩名京城刑警中有一名是他們在公安大學的同學蘇誠。
蘇誠的父親也是一名刑警。他16歲那年,他的父親在抓捕一名嫌疑人時遭遇暴力拒捕,被嫌疑人連捅六刀後壯烈犧牲。
他得知父親去世消息後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曾經的建築夢想,轉頭考入公安大學。又在畢業後重啟了父親的警號,穿上了和父親一樣的制服,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公安幹警。
從京城出發至緬甸的前一天晚上,江淮序收到緬甸警方的消息,他們挖出的其中一具屍體和蘇誠的dna吻合。
江淮序得知這一消息,叫著另一名同學一起去了蘇誠的家中。
蘇媽媽看到這兩人大晚上來家裡,心裡也有了預感,平靜地問他們是不是找到蘇誠的屍體了。
江淮序沉默著點點頭。
同學問她,有沒有後悔讓蘇誠也跟著當警察?
蘇媽媽搖搖頭,她說警察就是要不怕危險和犧牲的,你們當警察的有這個覺悟,我們做家屬的,也得有這個覺悟。
他們在蘇誠家待了半個多小時,蘇媽媽冷靜得不像是一個剛得知兒子死訊的母親。
可等他們從蘇誠家出來,江淮序分明聽見了隔音不怎麼好的房間裡傳來了壓抑的哭聲。
另一名刑警叫姜文光,去年曾和葉鶯時合作破獲過一起小規模毒品洗錢案。
那次案子結束後所有刑警們聚在一起吃了頓飯,期間姜文光還同葉鶯時炫耀自己8歲的女兒有多懂事,多優秀。
他說女兒說9歲的生日禮物想要一張全家福合影,這樣她想爸爸的時候還能看看他們的合影。
可他們這行太兇險,毒|販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