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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赌资,引诱得一干人等各自拿了宝物来赌,如赌赢了,那少女就得跟来人走,如若输了,宝物就归了这店里的主人。
别看这里仅只这么小个门面,短短十数日以来,已引得无数长安城中的男人入门折腰。从一开始那天,那主人租下了这个门面,只把那少女在门口一放,就吸引得无数闲人前来围观。他们也就在那天开盘,说是混迹长安,本来是做珠宝生意,没想折了本钱,如今无法,只得豁出去自己的妹妹,借这宝地开一个樗蒲之局,各人可凭自家宝物前来一赌。因为是第一天,专设了三把没赌注的局让人免费来赌,不用花本儿,只要手段高超,就可赢得美人入怀,自然有无数人等跃跃欲试。可那设局之人自然手段高超,三把均赢,却已把名声传了出去。从第二天起,所赌之物就要以价值一缗绢开始计算了,以后每天翻番,直到今日,只怕所携宝物不值个千缗以上的,是进不了门的。
适才进门那人所携的汉玉如意,不知在家里珍藏了几世几代,为了那美丽的胡人少女,此时却也顾不得了。
不一时,只听得赌具声息。然后,门帘一响,才进去的那小子面色惨白地走了出来。他此时已输得脑子空白,出了门帘,都不知该往哪里走,眼睛里空空的,一时全无焦点。
好一时,他才重又看到坐在花几上的那个少女。只见花几上那少女红颜如旧,只是自己那把家传数代的汉玉如意早已物归别主,正不知回去要如何向老母亲交代。
好半晌,只听他长叹了一声:“罢、罢、罢!”甩袖而去,倒惹来身后哂笑若干。
眼见赌资已翻到如此多倍,寻常人等又如何能有此等宝物,此等财力?好有小半天,都再没有人凑上前。旁边围的多是看热闹的,见没人上前,口里不由就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今日“海龙王”会不会来?
他们说的“海龙王”,却是西市一大胡商。那胡商自从七日前,闻得了这个少女的声名,特意前来瞧瞧热闹。
他本来也只图看个热闹,没想一见之下,竟怔在当地,当场脱下了手指上的一枚祖母绿戒指来赌,却落得个空手而归。此后,每一天,他都必带着一项宝物前来赌战,那宝物多是长安寻常人等见都没见过的,比如昨天,他刚刚输了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树,那珊瑚树通体莹红,光芒璀璨。众人都猜想他今天还会不会来。可左等不见,右等不见,已有好几个人就他来与不来先赌上了。
这里正吵嚷议论间,没想日已偏西——随着赌资的抬高,这小门脸每日开门的时间也越发短了。守在门口的那个黄白脸的男人已在收拾账簿,打算关门回去。坐在花几上的少女也坐了好有一个多时辰,这时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她这哈欠打得,只见繁花缛锦间,一个玉颈伸长了出来,那玉颈如酥如脂,把门外一干人等眼珠子看得恨不得冒了出来,只恨不得她这么娇慵无限地再打上一个下午。
人人以为今天就这么要散了,可就在这时,却听门外传来一个笑笑的声音道:“且慢!”
众人本等得倦怠了,眼见那少女露出了一段玉颈,本已觉得今天等得够本,没想结尾处还有这一出好戏,一时不由人人回头,望向人群后面。只见后面来的人穿着并不如何华贵,年纪四十余岁,富富态态,从从容容,却分明看得出他是有意穿着平常,不想引起众人注意般。
只听他笑道:“哪有说歇市就歇市的?定街鼓还没敲呢。且看看我的这个东西值不值得一赌。”
坐在门口的那面色黄白的男人惊于他的气度,忍不住微微欠起身来。却见来人伸手递过来一样物事,那东西很小,却用一方丝帕包着。那管账的人小心地接过,细致地慢慢掀开那丝帕,只看了一眼——眼尖的人还看得到一点红光一绽,眼钝的只怕什么都没瞧见——那账房就一下盖住了那方丝帕,下死眼狠狠盯了来人一眼,说了声“稍待”,一头就钻进了后帘里面。
过了有一时,他才重又钻了出来。一脸郑重,难得地给了个笑,说了声“有请。”要知,这个“请”字,可是这十余天以来,头一次从他嘴里冒出来的。连坐在花几上那少女都不由大觉诧异,忍不住一连看了新来的那中年男人好几眼。
那中年男人踱着步不急不缓地就进去了。他越不焦不躁,门口的众人就越是被吊足了胃口,急得嗓子眼里又焦又渴的。
只听有人低声道:“这个靠谱!看来是个有料的,只怕这次输赢难定。”可一众闲汉已围观了那少女十余天,围观得对她都生出了感情,多半人是生怕她被人赢走的——那时不只可惜,且没热闹看了。一个个口里待要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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