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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剧中的角色也挑选得很好。尤其是电影中用了许多原著的对话,林海音说:“我那么好的对话,当然得多用啦!”
影片片头有一段作者怀旧口吻的念白,一个苍老的声音说着她多么怀念自己童年的故乡。林海音听了,以清脆爽朗的年轻声音说:“我哪儿有这么老啊!”如果吴贻弓先前见过林海音,大概就不会配上这么苍老的声音了。林海音后来见到温文儒雅的吴贻弓,非常高兴地跟吴贻弓说:“我得要向你一鞠躬,你使我在大陆成了名。”他们谈得很融洽;而“小英子”沈洁也和“林奶奶”结成了忘年交。
5。老少英子忘年交
一九九九年春天,我在上海见到了吴贻弓及沈洁,沈洁已不是《城南旧事》里十岁的小英子,而是一个温婉秀丽的二十六岁女郎了。她在上海复旦中学毕业后,远渡日本,学了两年日语即进入东洋大学念法律,并在日本放送协会(NHK)主持华语节目。法律系毕业后,从事制作电影及电视节目。
沈洁说,第一次读了《城南旧事》剧本,就迷上了小英子。那天她读到很晚,奶奶催她睡觉,她不听,反而对奶奶说:“小英子真好,有同情心,胆子大,还帮助受欺负的人。”她自认小时候跟英子很像,喜欢打抱不平,喜欢自己找答案。“记得我当时一边演,一边觉得英子真了不起。不,应该说林奶奶真了不起。她小时候想的,真的实现了。英子这个角色对我后来成长的影响很大,很自然地,我的性格和想法很接近英子。我已与英子合而为一了。如果我没有演英子,我长大后也不会想到独自出国读书,不会想到去实现我的梦想。”沈洁说。
小英子沈洁和老英子林海音初次见面,已是《城南旧事》电影上演七年后了。那时小英子是高中生,时间是一九九O年,在英子奶奶的同学、老演员白杨上海的家。“我对林奶奶的第一个感觉是,她的北京话真好,个性活泼,想什么说什么。当时林奶奶送我一本《城南旧事》,书中有林奶奶小时候的照片。我就想,不知我演得像不像。从那次之后,我和林奶奶就一直通信。林奶奶给我的信中,都称呼我‘小英子’。”
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在四年后。“一九九四年七月,林奶奶应日本老舍研究会的邀请,到日本演讲。那时我已在日本念大学了,林奶奶邀我和她一起在旅馆里住了几天。那次我正遇上大学考试,我每天早上从旅馆出门,都跟林奶奶说:‘奶奶,我去考试了!’那种感觉就像从家里出门上学一样。考完试回到旅馆,林奶奶总是关心地问我考得怎么样,这时我好像回到家一样。我在日本一向独来独往,现在忽然好像有了家人在身边,心里觉得很温暖。”沈洁说。
一九九四年后,沈洁和林海音一直没机会再见面。林海音的身体状况已不宜长途旅行,沈洁也无法到台湾。直到二○○○年一月,沈洁到台北,在林海音的家里见到思念的林奶奶。她们一起背诵《城南旧事》里的《我们看海去》这一段:
我们看海去!
我们看海去!
蓝色的大海上,
扬着白色的帆,
金红的太阳,
从海上升起来,
照到海面,照到船头。
我们看海去!
我们看海去!
台北盆地的一月正值阴雨,看不见金红的太阳,也看不见海。老少英子又合唱了一遍《城南旧事》里李叔同填词编曲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就在台北这栋公寓里,年轻娇美的沈洁,白发皤皤的林海音,仿佛回到七十多年前北京南城的晋江会馆。十七年前拍的电影,北京、台北两千公里的隔离,仿佛一切都模糊了,也一切更清晰了!
《城南旧事》可以说是开了“散文电影”的先河,后来有一阵子大家都流行拍这种散文式的电影。吴贻弓是绍兴人,沈洁是上海人,这部纯北京的片子却是由南方人拍成功,这也是一个机缘吧!
6。出版与得奖
一九九二年,香港中文大学出版了《城南旧事》英文版Memories of Peking; South Side Story,由殷张兰熙女士及齐邦媛教授联合翻译。
早在六十年代,殷张兰熙就把林海音的短篇小说集《绿藻与咸蛋》译成英文出版。七十年代殷张兰熙担任《中国笔会季刊》(The 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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