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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旅居温哥华的中国大陆作家丁果也说:“‘城南旧事’这部电影,把中国人饱受阶级斗争摧残而冷漠的心灵暖暖地燃烧起来。在台北街头匆匆而过的人恐怕很难理解,尽管林海音女士在他们身边生活了几十年!”
导演吴贻弓表示,《城南旧事》电影的拍摄曾经过一些周折。早先,导演伊明在社科院台湾文学研究所看到了《城南旧事》这本小说,很喜欢,于是改编为剧本,想拍成电影,但一直没实现。后来伊明就交给当时文化部副部长陈荒煤,陈荒煤觉得很不错,就推荐给上海,上海电影制片厂觉得这是本好书,值得拍,就把吴贻弓找了去,吴贻弓当时刚刚开始独立导演,拍了《巴山夜雨》及《小花猫》两片,吴贻弓看了剧本后,要求看原著。看了原著后非常喜欢,表示如果要他拍,他要重新编,把其中的海峡两岸如何思念,盼望统一,这些林海音原著中没有的意识删掉。后来吴贻弓重新写了一份导演工作本,为了尊重前辈,编剧仍用伊明先生的名字。
吴贻弓非常忠实原著,他特别研究林海音在书中的前言及后记,从那里总结几个字:“淡淡的哀愁,沉沉的相思”,把握住电影整体的韵味。
副导演吴天忍表示,吴贻弓认真理解林海音作品内在的气质和韵味,回到原著的精神以及他自己的艺术手法,使这部电影成功了。
一九八○年初,两岸没有往来。上海制片厂为了拍《城南旧事》,辗转找到了何凡在北京的七弟夏承楣,进而找到林海音在上海纺织大学工作的三妹燕珠。当时燕珠与大姐林海音已三十多年未通音讯,家里只有一张妈妈爱珍四十二岁那年的照片,其他只有凭记忆来勾画出她小时候家里的情形,以及大姐当年的性格。助理导演成家骥则带着《城南旧事》这本小说,到北京走遍书中每一个英子住过的地方、读过的学校。椿树上二条、虎坊桥、南柳巷、新帘子胡同、西交民巷、梁家园、师大附小、春明女中……
电影中角色很难找,特别是女主角英子。他们先在北京到处找,密密麻麻记在本子里。后来又在上海找,看花了眼,仍然找不到。后来有一天上海厂拍电影,来了上百个孩子,吴贻弓就和吴天忍去看,当时是人家选小童星,他们俩在一边看。他们发现其中有个大眼睛的小女孩正在研究他们,观察他们俩是干什么的。吴贻弓就跟这个小女孩提出一些问题,他们发现这个“眉清目秀、贝齿整齐、笑意盈然”的小姑娘善于发问,眼神中透露着自己的想法,正是他们要找的《城南旧事》中的英子。于是,这个上海小学四年级的学生沈洁前来试镜。
试镜时,沈洁想到英子的身世,大眼睛中含着晶莹的泪水;拍戏时,她念念不忘主角的遭遇,演活了英子。至于郑振瑶演宋妈、张丰毅演小偷、张闽演疯子秀贞……都是一时之选,吴贻弓要他们去“迷恋”自己的角色。为了培养“宋妈”和“英子”的感情,不拍戏时,他要沈洁也管郑振瑶叫“宋妈”,郑振瑶叫沈洁“英子”,后来沈洁变得很倚赖郑振瑶。
拍完戏吴贻弓写了一篇《童年的梦——我和“城南旧事”》:“……我一直沉浸在作者心灵中的童年里,也一直沉浸在自己心灵中的童年里……这一年来,我像是醒着,又像在梦里,我听见了一声声遥远又清晰的呼唤,我看见了五光十色、朦胧而又耀眼的斑斓……就这样,我把小说《城南旧事》搬上了银幕。……但愿它能给人们带来美的享受,就像小说曾给人们带来过的那种纯真、质朴、含蓄而隽永的美的享受一样。”
电影拍好后,他们请住在上海的林海音的三妹燕珠先看试片,林燕珠看了非常激动,她说:“我太怀念我离散的家人了!里头的爸妈和弟弟、姐姐真像!”
这部电影,至今每年还在大陆电视上一再放映,是什么原因?吴贻弓说:“林先生写的是人性中最美的、永恒的东西。这是人类共同的,是历久弥新的。‘城南旧事’电影给当时中国社会很大的启迪。我拍《城南旧事》是个缘分,这样的机遇一个人一生中也不见得会遇上,是非常珍贵的。”
而林海音直到电影在国际上不断得奖,在大陆轰动后,才知道她的作品被拍成电影。当时上海电影的制片厂也向林海音呼吁,在她方便时或委托亲友去领取稿费,如今这笔稿费仍保留在上海电影制片厂。
吴贻弓说:“我们当时无法与林先生沟通,完全按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有一天林先生看了会不会认同。”
林海音初次看到《城南旧事》电影,是一九八四年在美国旧金山祖焯的家里,她很喜欢,认为吴贻弓拍出了原著的“淡淡的哀愁,沉沉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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