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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必罚有功必赏,你若当真劝得陛下回心转意,孤定有重赏——”
话锋一转,落在我面上的目光犀利之极,“廉子服,你倒说说看,届时你希望孤赏你些什么?”
到了真正摊牌的关键时刻!
我叩了叩头,“奴婢深受太皇太后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自当尽心尽力为太皇太后分忧。倘若,倘若太皇太后真的要赏赐奴婢,奴婢别无所求,只求——”
我刻意停了停,坦坦荡荡地抬起眼,续道,“奴婢只求太皇太后准奴婢离宫返乡。”
“离宫?返乡?”我的回答打乱了太皇太后的思维定势,愕然道,“你要的赏赐居然的只是离宫返乡?”
“是!”我答得斩钉截铁,“昔日若非太皇太后讲情,奴婢绝活不到今时今日。奴婢本当终身侍奉太后,效犬马之劳。只是——”
再停一停,培养哀哀切切的情绪,“只是奴婢实在挂念家中娘亲,太后有所不知,奴婢之父宠的是如花小妾,素来冷落娘亲。奴婢是娘亲活在这世上唯一仅有的一点希望,奴婢实在不能忍受与娘亲的分离之苦。求太后成全。”
招数老套没关系,只要管用就行。
在讲这番话时,我的眼前不jin出现了和我只数面之缘廉子服亲娘的模样,想象着她蓬头垢面在廉家忍气吞声的情景,居然不知不觉红了眼圈。
如此唱作俱佳,连我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何况其他人。
魏夫人眼中流露出几许了然之色,像是在说,噢,原来子服不愿陪侍君王,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尽孝道。
上官太后敌意全消,似感同身受,“身为ren妻不能得到夫君疼爱,身为人母不能令子女承欢膝下,看来子服的娘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子服既有此孝心,孤如何能不成全?”
别有怀抱地长叹一口气,“也罢,只要子服能替孤解决眼前难题,孤准你离宫返乡侍奉娘亲。”
宾果!事情进行得这里,我离成功tuo身已经是一步之遥。
接下来,端看汉宣帝买不买我的帐。
我仔细分析过汉宣帝的心理,十有**他伤心成这样,绝不仅仅只是伤心李美人的死。
或者他遭受了太多的压力太多的打击,李美人很可能只是一个导火索,让他把长久以来积压着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全都渲泄了出来。
或者自登基以来他处处受制于霍光等一班老臣,连按照惯例封自己丈人一个爵位都得看霍光的脸色,本来就已经够挫败的了,现在甚至保不住自己的孩子留不住自己的女人,他做这个傀儡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这些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他也就只能憋闷着,自己跟自己生气。
从心理学的角度,这样憋着自己,只会越闷越糟。
我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让他哭,最好是嚎啕大哭,眼泪是纾解压力、平复情绪最好的药。
为保万无一失,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从头到尾演练了好几遍,自觉信心满满。
到了黄昏时分,上官太后遣人召我过去见她。临出门口,碰到魏夫人,不无担忧地望着我,我顿时心中一暖,回给她一个尽管放心的甜美笑容。
在长信宫正殿等着我的,除了上官太后本人之外,还有一个,居然也是我的熟人。
便是那个将苏云昭和我带入掖庭的崔先生——掖庭令崔怀。
正文 20。 (二十)宣室献歌 字数:4487
上官太后命崔怀带我去未央宫,因为除了他,没人有那个胆子敢放我进汉宣帝的寝殿宣室。
据说汉宣帝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人擅入,否则以抗旨论。
便是崔怀也只是将我领至门口,让我自个儿进去。
我正打算推门,听见崔怀叫我。
“子服姑娘——”
我回头,对上一双自以为洞察世情意味深长的眼。
他说:“我早知,以子服姑娘的聪明才智,绝不会庸庸碌碌埋没于掖庭。只不过,子服姑娘的出头之日,来得比我预料中还早一些。”
言罢,也不等我回答,转身离去。
我听丁准提过,留我在宫中,正是掖庭令崔怀的主意。我当初以为他是怕我出宫以后把汉宣帝跟苏云昭的这段feng流韵事到处宣扬,败坏宣帝的名声,现在看来,只怕其中另有一层深意。
虽然这个崔怀害我陷在皇宫失去自由,我却不是十分记恨他。他的出现,彻底颠覆了在我心目中宦官的形象。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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