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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迅疾异常,但尚未走出黄山,便又遇上一桩诧事!
在一处危崖断壁后的杂草树丛之中,有人发出似乎濒于死亡的低沉叹息。
夏天翔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听得那一声声中杂惨哼的叹息过于悲凄,遂心生不忍,驻足止步,转身真气微凝,双掌护胸,纵进那丛草树之中,略加察看!
刚刚纵入,首先便是一阵血腥气息,令人欲呕,并有一件血红长袍,赫然夺目!但长袍下摆破烂不堪,并染满了比袍色略紫的斑斑血渍。
身着血红长袍之人,生着一副鹰鼻鸡眼、狞恶诡异的面容。这副面容,对夏天翔并不陌生,尤其是他所着的这件红袍以及抛落身旁草间的一枝铁笔,更使夏天翔立即认出此人正是曾在伏牛山会过的祁连派中人物“阴司笑判”吴荣。
吴荣好容易盼到有人前来,但认出是夏天翔后,不禁长叹一声,瞑目待死。
夏天翔对于祁连派中人物虽然几乎个个憎恶,但亲眼看见吴荣的这副惨状,怜悯之意,仍不禁油然而生。
何况彼此又无甚深仇大怨,夏天翔遂伸手微揭“阴司笑判”吴荣所着的红袍,发现他一条左腿,业已被人砍断大半。
断腿无妨,失血过多,才会致人于死。夏天翔既发现吴荣伤势极重,遂赶紧取出身旁所带的上好金创圣药,替他敷伤止血,并撕下半幅红袍,为吴荣包扎伤口。
吴荣如今好似业已气息奄微,只是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夏天翔为之敷药包扎完毕之后,见他这般情状,知是失血大多,元气大伤,遂又喂了吴荣一粒功能培元固本的师门灵丹,笑着问道:“吴朋友,你这条左腿是被何人所断?”
“阴司笑判”吴荣眼皮微动,嘴角微牵,但终因太以孱弱,眼也未曾睁开,活也未曾说出,只极其勉强地把头摆了两摆。
夏天翔笑道:“吴朋友既然不能说话,便不必勉强。断腿虽属重伤,但以你的功力,又复内服外敷我师门灵药,性命定可保全。不过夏天翔要奉劝你一句良言,就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倘若你这断腿之事是咎在自己,则大可不必耿耿于怀,从此莫涉江湖锋镝,啸傲云山,乐享天年,岂非反而因祸得福?”
吴荣面色阴沉,依旧闭目不语,夏天翔知道自己虽然苦口婆心,但几句空言,哪里会劝得醒这等凶人?遂微叹一声说道:“谁能看开生死?谁能跳出是非门?夏天翔尚有急事,不便久留,吴朋友你且自行将息便了!”
说完,因恐吴荣只剩独腿,起行不便,遂先替他把所抛的铁笔捡回,又找来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枝,修削成杖,一并放在吴荣身侧。
就在夏天翔背着身儿,替吴荣削制木杖之际,偶然发现日光影里有物微动,遂转身一看,看见吴荣右臂已抬,掌中却托着一根长约寸许、体作三棱、色呈紫黑的“天荆毒刺”!
夏天翔毕竟入世尚浅,心机未深,哪里会猜得到自己空自替他敷药喂药,疗治伤势,但这狼心狗肺的“阴司笑判”,不仅不感激救命之恩,反而想用“天荆毒刺”对他暗下毒手!
故在见了吴荣掌中这根‘天荆毒刺’之后,竟会错了意地点头笑道:“吴朋友,请自将息,不必动转,我知道你大概也是被这“天荆毒刺”所伤,不过更不幸的是又复断去一腿而已!但在黄山天都峰左近,受害的岂止你一人。连雪山派掌门人‘冰魄神君’申屠亥、‘冰魄神妃’茅玉清夫妇,也同样中了这奸人弄计、足以诬蔑昆仑、勾引起各派纠纷的‘天荆毒刺’”
语音至此略顿,把木杖铁笔放好以后,又复笑道:“吴朋友所用的兵刃及我替你特制的木杖,均在你身躯右侧,等精力恢复,便可携杖起行,夏天翔暂且告别,祁连山绛雪岩头,彼此或许还有相见之日。”
说完,见“阴司笑判”吴荣依旧默无一语,遂含笑飘身,纵出这丛草树,继续向前赶路。
一阵狂驰,黄山将尽,背后斜刺里突又传来急遽的蹄声及高昂的马嘶,听得夏天翔始而喜,次而惊,终则疑诧不已。
夏天翔开始以为这蹄声马嘶是仲孙飞琼赶来,故而心喜!但立即听出不但马嘶有异,连方向也恰好相反,仲孙飞琼若来,应自前方返回,怎会由后方赶到?
自己轻功身法,足称上乘,而听出这马蹄之声,却比自己脚程快捷不少,除了仲孙飞琼那匹罕世龙驹“青风骥”以外,寻常凡马,焉有如此脚力?
故而夏天翔只在一闻蹄声之时,心头喜悦,其后便转为惊疑满腹。
惊疑正甚,一匹神骏的青马,业已自后方现身,对着自己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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