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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泥墙上轻轻巧巧翻了进去。
老婆子既不阻拦,亦不示警,任凭他们闯向草堂深处。
山谷中景色甚为优美,草堂的风景却只有更美,遍地种植奇花异草,碧绿可爱。一切用具都以竹子制成,竹架上晾晒着草药,药气甚至压过了花香,一望可知主人精于医道。
戚长征转过一重院落,倏地停步。
一人站在花架之旁,正在整理枝叶,听到来人踏进院门,向他们望了过来。
这人非常年轻,最多不过和戚长征一个年纪,气质超脱,肌肤晶莹白皙如玉石,论俊秀尚要胜过翟雨时,又比翟雨时多出一股飘逸出尘的味儿,令人一见难忘。
戚长征全身一震一跳,内心生出奇异的感觉,对方两道目光如有实质,从皮肤肌肉一直看穿到内心深处,一时似乎连心底最深的秘密也无处遁逃。这种直刺人心的目光,他只从浪翻云和赤尊信身上感受过。
梁秋末武功不及他,更觉不安,却见那人似笑非笑道:“是浪翻云教给你们,主人不见客时,可以随便闯进去的吗?”
以浪翻云不拘一格的行事方式,别说随便闯入,更过分的事情也干的出来。但戚长征直觉不该以实话回应,岔开话头道:“阁下定是慕典云慕兄了,莫非认得敝帮浪首座?”
那人目中精光一敛,笑道:“不错,我认得浪翻云,浪翻云可不认得我。”
戚长征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拱手道:“得罪!”
慕典云从容笑道:“怒蛟帮果然实力不凡,慕某稍稍有了些薄名,就难逃贵帮耳目。听说戚兄是贵帮第二代里的第一高手,有本事闯进这里,不知有没有本事强迫我治病救人呢?”
戚长征又是一震,那老婆子扯着嗓子大叫时,并未提到两人的姓名,也就是说,这“医仙”竟能听到隔着两间院子的低语之声。
他被对方气势震慑,早就将起初那点疑心抛到九霄云外,诚恳道:“慕兄休怪,敝帮兄弟身中奇毒,在下心急如焚,方有冒犯之举。如果你肯出手医治梁兄弟,敝帮必有重谢。”
慕典云目光在梁秋末脸上一转,皱眉道:“哪来的奇毒?”顿了顿又问:“哪来的命在顷刻?”
梁秋末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这……我……在下前几日吃酒赌钱时被人砍了一刀,刀上淬有毒药,伤口麻痒,至今不能愈合……”
戚长征乃是心直口快的人,以为他不满擅闯草堂之举,插口道:“秋末!不要说了,慕兄不愿诊治,明说便是,何必硬指梁兄弟没有中毒?既然如此,老戚只好认为,尊驾徒有医仙的称号,其实是欺世盗名之辈了!难道敝帮浪首座亲至,尊驾也不肯买这个面子吗?”
慕典云微微一笑,淡然道:“浪翻云若来了,说不定我会惟命是从,可你不是浪翻云啊!”
梁秋末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
戚长征亦觉一阵晕眩,暗叫不好,眼角瞥到梁秋末慢慢软倒在地,大骇之下欲聚气反击。但他一身真气全然提不起来,踉跄几步,跟着瘫在地上,除眼珠尚能转动之外,从头到脚均僵硬至不能移动的地步。
他心中惊怒交加,交谈中慕典云一直静立不动,小指头都没抬过一下,不知用什么手段让两个人同时着了道儿。单凭这一手,“医仙”就该和“毒医”换个绰号才是。
脚步声响,那老婆婆走了进来,似乎对这场景司空见惯,上前将他二人一手一个拎了起来,拖到旁边的竹椅上坐好,道:“大夫,没有事做的话,我先回家去了。”
慕典云唔了一声,道:“婆婆辛苦了。”
戚长征眼睁睁看着她高大的身影走出院门,当真不知是什么滋味。眼前一花,慕典云已转到他面前,眉峰微蹙,用看麻烦般的苦恼表情看着他二人。
直至此时,他身上也未出现半分敌意,更谈不上杀机,反倒给人一种温和亲切的感觉。成名高手往往如刀锋般锋利迫人,鲜少有人具有这种和煦的气质。戚长征一条小命落在对方手上,竟完全没有生出危险的感觉。
只听他叹道:“请勿误会,这院子里的花草一半都有毒性,相生相克,不至于致人死命,但你们既不通医理,又没练成先天真气,贸然走进来,当然会被有毒的花粉侵入血液经脉,并不是我针对你们下手。”
戚长征这才明白那老婆子为何有恃无恐,替这样一位主人家做事,那是大可不必害怕江湖人仗势欺人的了。
这时慕典云从旁边取过一束药草,点着了放在他鼻子底下,浓烟扑面,戚长征被呛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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