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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骂苍天对他的残忍,怀疑是不是他放着它给予的恩赐不用,没有担负起降于他身的任务,运用他的数学天才去造福人群,才会受到如此苛待。
到了这天,他不会再埋怨,毕竟上天已不再亏欠他,在他走上绝路之后,它仍宽大地派遣伪装成恶魔的天使来搭救他,怕身处黑暗的他无法适应光辉的白昼,把它的使者一起推人地狱,只可惜无论抹上多少污垢,天使的光芒始终是那么耀眼,光亮得令他自惭形秽,无法接受的恩典。
看了看她,再看看自己鼓胀的欲望,他就知道他还是得赶紧去洗冷水澡。
浴门关上,假寐的人缓缓坐起来。
她真的这么差劲?付出这么多心思去接近他,他对她仍是不屑一顾,是要她放弃吗?不!她不会放弃!
她答应过自己,永远不要再有遗憾,尤其是自己能掌握的事情,她更不可以容许遗憾的发生。
听着淅沥的水滴声,她站在浴室前,等待静寂的降临。
第八章
“你是嫌我不干净,才不屑碰我吗?”
门一打开,她的愁容立即闯进他的眼帘。
“我还以为只有自我嫌弃的人,才会被人看不起。”经过多天的努力,一个花心得被她冠以种马之名的穆佑岚对她还是发乎情,止乎礼,她的自信全都毁了。
眼眶热烘烘的,遇上他之前,她有多久不曾哭过呢?
久得足以令她淡忘,可遇上他后,她的泪水不再罕见,快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了。
凝泪的星眸半垂,穆佑岚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渴望,移步上前拥着令他的心灵不再空虚的珍宝。
他以为他是尘埃,会玷污宝石的光彩,却不知道没有他的映照,宝石根本无法显出她的璀璨,只能落进黑暗中,和地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根本无异。
在他的怀抱内,她的不安、她的无助、她的伤感都通过泪水恣意宣泄,不必强装坚强。
她真怕会习惯了依赖他,她不是要带他离开黑暗吗?没想到未把他救出,她却先沦陷了。连自己也管不好,她又如何能支撑起两人的重担?
都是他害的!害她变软弱了。
忿忿不平的目光狠狠地瞅住他,可一接触到他的温柔,她的凶悍又化成轻烟消去。
“想知道我的事吗?”收起锐利的爪子,她倚着他的胸怀,平静地探问。
“只要你愿意说。”他不会逼她,揭开自己的悲痛绝对不好受,即使他是多么渴望完完全全地了解她,他也不要成为令她难堪的人。
把他拉到床边,两人并肩而坐,两眼没有相望,却透过梳妆台上的镜子,交流所有的悲喜。
沉默漫无止境地层开,直到她累积了足够的勇气道出她不愿意回首的过去——
七岁那年,她的一时贪玩换来一场意外,肝脏严重受创,若不接受肝脏移植手术,不到两天必定回天乏术,和她相依为命的妈妈当下决定把部分肝脏捐给她。
手术后,她活下来,而她的妈妈却因并发症去世。
上天真会作弄人,竟然用这么间接的手段召回它要的灵魂,将该下地狱的丢在人间炼狱去承受一切。
康复后,没有亲戚肯收容她这灾星,接下来的两年多她就在孤儿院里度过。
十岁那年,她永远记得那一年,Father收养了她,在他的牧场里,她和三位年纪不同的女孩过着宛如地狱的生活。
她的三位姐妹,比她大四岁的陈春霖是她们之中的大姐姐;排行第三的是和她同年的秋玲;最小的是比她小一岁的冷芷冰。
白天,她们要在牧场里工作,一大堆耗体力的工作无论对十四岁的陈春霖,还是只有十岁的她和两位妹妹,都是吃不消的。
可Father从没让她们饿肚子,当初她不知道原因,后来明白了。
到了晚上,她们就成了他的专属玩具,尤其是她们之中年纪最大的春霖。
春霖的身体发育较早,只有十四岁已有令人称羡的身材,却为她带来永无休止的恶梦。
起初,年少的她们完全不知道春霖的恶梦,直到发觉她日渐消瘦,由初认识时的温婉变得极度情绪化,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嘶叫狂哭,她们的疑问越来越大。
一晚,Father冲到她们的房间,发了疯地找春霖,结果在床下寻获她的身影。他二话不说,把她从床下揪出来,就在她们面前撕破她的衣服……
野兽般的低嗄,腐心蚀骨的惨叫,只有十岁的她们不晓得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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