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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要谈清楚——”
那人在说这句话时,声音是异常的冷,不容你违抗他的意思。
胡子玉长叹了一声,摇摇头道:“世事变迁,太离奇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吧……我就告诉你吧!”
那人问道:“梁仲举老先生是谁杀的?”
“是谭先生……和我。”
“谁下的手?”
“谭先生。”
“你呢?”
“我不曾直接下手,但是……唉!我也脱不了干系。”
“你是说,是你的计划?”
“也可以这么说吧!”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人声音显得很激动地说道:“梁先生与你们有深仇?”
“没有——没有——”胡子王频频地摇着头:“纯粹是商场上的手段。”
“什么叫商场上的手段?”
“那梁仲举家大业大,做生意太独占了,不容许外人插入——”
说到这里,胡子玉微微顿了一下,道:“那时我与谭先生方自打入皮货业,梁仲举不但不予扶植,反而百般刁难,处处以大吃小……”
“原来如此!”那人冷冷地一哼,说道:“这么一来,你们的生意就不好做了,可是?”
胡子玉苦笑了一下,道:“非但是不好做,简直无法维持!”
“后来呢?”
“唉!”胡子玉咬了一下牙齿,道:“那时,我与谭先生新入皮业界,开始只是做皮货供应商,渐渐摸清了行路,想转营皮货店。想不到,梁仲举以其压倒性的大势力,联合各界,一致杯葛,致使我们那家皮货行开张不及半年,就匆匆倒闭了!”
“这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好!”那人冷冷地道:“你再说下去!”
胡子玉二十年从来不曾启口的话,一旦说开了,想要停止也是不能,一时滔滔不住,有问必答。
胡子玉道:“我与谭大哥迫于生存,因衔恨梁仲举做生意的独霸,才不得不下此毒手。”
“怎么下的手?”
又是一声轻轻地叹息,稍稍停了一会儿——
“是这样的。”胡子玉说道:“那梁仲举新买了一辆油壁车,又新纳了一房宠妾……”
“是荷姑吧?”
“咦——”胡子玉一惊,道:“你怎么知道?”
“不必多问,你说下去就是了!”
胡子玉道:“不错,是荷姑……梁仲举对那个荷姑,百般的宠爱……那时候,时逢盛夏,梁仲举每晚必偕荷姑,乘彩车至郊外乘凉游玩。”
顿了一下,胡子玉仰天想了一阵。时间太久了,也许他有点模糊了,但是,到底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他是不会忘记的。
“……那一夜,谭先生和我事先乔装为他家的车夫与跟班的……在他出门以前,先下手杀了车夫和那个叫‘周福’的跟班的,我二人就冒充是他们两个。”
“那位梁老先生莫非是瞎子不成?”
“姓梁的出门就往车子里钻,根本不注意坐在车前座上的车夫和跟班。”
“荷姑可曾同去?”
“同去了!”胡子玉道,“俟他二人上了车,姓梁的吩咐去燕子矶。”
他脸上带出了一片狞笑,并无丝毫仟悔的表情。
“——谭先生做事最称利落,事前事后,一向是不露出一些痕迹。就这样,在车行燕子矶的途中,下手杀了梁仲举和那个女人。”
“就只这么容易?”
“就是这样容易!”
胡子玉与那人已十分接近了,可是他却无从看见他的脸。
他已经是个瞎子——这一个崭新的印象,不时地刺激着他,使他每当冀图着要看人的时候,就会有一种新的刺痛。
现在他感觉到那个人又在冷笑了。
那人的武功,刚刚他已经领教过了,除非万不得已,在那人要取自己的性命时,他不会再蠢到向对方出手。
“一派胡言!”那人用比冰还冷的声音道:“说了半天,你始终隐瞒着两件最大的事实!”
“我什么也……没有隐瞒!”胡子玉声音已经显出了他的内怯。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梁老先生没有武功么?”
“这……”
“据我所知,”那人道,“梁氏昆仲,虽是驰名商界的闻人,事实上却是得自青城派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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