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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心里隐瞒太久便会遗忘了,通过诉说才能一点点忆起它们。
她说,但你别奢望我能够记住全部。
他笑笑,接着说。
在他们离开的日日夜夜,我无法安睡,一度甚至无法说话。与任何人。
他们不在,我曾规划的将来也没有了,也有一刻想到同他们一起去,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阳子,那就意味着再也看不见她的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没有她的眼睛,没有她的气息,那这个世界跟空的又有什么区别。
每日每夜,只有思念跟泪水,那时流了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的那么多的泪。
整栋房子空空荡荡,似乎还有阳子的足音,父母的谈话声。
可是我知道,不可能会有了。
收拾他们遗物的时候,我烧掉了阳子所有的东西,埋葬了她的香水,只带走她曾送给我的照片。这是我握有阳子的唯一一样东西,本想烧掉,跟随她去,可是实在是不舍得。
然后我便离开了那里。
把记忆永久地封存,不会对任何人讲。
不知为何,大概是脑子里总挥不去阳子的影踪吧,对任何女孩子都很失望。也有一个女孩,是大学的同学,又是同事,她常来我的寓所帮我打扫,做法。可是总体会不到阳子的温暖。所以我对她说,如果她能容忍我跟其他女孩子的行为,我就娶她。
然后她就离开了,没再回来过。
日子越来越混,我已经忘记我过了几个年头了,每天晚上都会想起阳子来。后来,我听了她的话去走,到处地走,把日本都走遍了,花光所有的钱,后来有靠朋友或者女人接济,要不就去打工,挣得的一点钱很快就花掉了。
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人就像是会走动,会吃饭的尸体一样,后来,不会说话,也不会*了,丧失掉一切的生命力。
记忆跟影子一样缠绕我,无法摆脱。每每让我从梦中惊醒。
后来,有了海上的旅行,因为船票便宜。跟着一艘四处运货的船在太平洋上,船长人很好,所以才肯收留我,一边也帮他们搬货之类。四处漂,殊不知已到了中国的海域。
非常地巧合,又似乎注定要来到这里。就像梦里出现过的一样,会来到这样的海岛。
我在甲板上看见卓凡。
说到卓凡,她突然抬起眼看了他一下,不过一会儿又低下了头,似根本没听到一般。
我看见卓凡,就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那样的亲切。我一个冲动,便登上了岸,且不管会不会因为非法入境而逮捕。
我对他说,你好,他对我笑,没有询问过多,我跟他说他便听着,不会一再地问,似对别人无好奇心。所以和他相处很是安心。
与他接触的越久,就越难说出他的缺点,因为他待每个人都是那样尽心尽力地好,发自内心的真诚和可靠。
所以有一次,我终于向他倾吐了秘密,如我向你倾吐般,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惊讶,也不会另眼看我,他只是想帮助任何人。
他要我在此处住下,又教我中文,给了我名字,身份,工作和住处,让我在此过隐姓埋名地生活。若不是他的收留,我真的不知自己会怎样。对他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而他又是那样地平易近人,不会要求别人的回报,渐渐,成了好朋友,无所不谈。
他也说他自己,他说在他的记忆里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与现在没什么区别的。照料铺子,照料这个家,照料阿婆和妹妹,也是自一始就这样的腿。他有说过他的腿,他说是天生的,正如有些人的天性一样不可更改。这点我认同,因为阳子她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有时候他无法做的事,或困难的事,却从听不到他的抱怨,只待另想办法。有时看着他,想或许换做自己的话早就自暴自弃,极其不耐烦,厌恶自己了。而他感染我的地方正是他不是这样的人,让我虚心向他学习的地方。对人对事尽可能的宽忍,不要埋怨,怨天尤人,相信所发生的一切事都只是一种安排,不管怎样避免都还是会以任何方式发生的。
当然他也同情我,希望我能尽早释怀,把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当做发生过的事,是记忆,是往事而已,而非永远流着血的伤口,时时刻刻的疼痛。
我也当然明白。
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看看他又看看地上,依旧两眼无神。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在面对妹妹的时候,感情会是如此地,隐藏。一旦遇到伤痛,他便自己躲藏起来,只把伤口让自己看,自己疼。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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