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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的怕一样——他很怕,怕自己还来不及长大,这女子,就已将一生轻许……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那才是少年庄聪,永远都不能释怀的执念……
那样的几岁的时光错过,那样的几乎是亲人一般的信赖,可是那个年轻的主子,视他如亲如弟,却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和自己对等的位置。他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这就是她,希望给予他的全部吗?还是,她在用这样的方法,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拒之门外,想要生生地断了自己的念想?
青儿和庄聪联袂离去,小亭之中,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平静。冰雪依然凝涸,烛光飘摇。那样的、还没有被人彻底地践踏过的如盖冰雪,在红晕的灯光下,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洁白色泽。落在夜行者的眼里,只是一片一片的暗黄,仿佛是一段早已被尘封在过去的,色调黯淡的前尘往事。
扬州一梦,十里远。不知道,那个静静地趴在石几上的女子,在梦里,可还会梦到曾经属于自己的幸福么?
只愿,这幸福,能与她同在。
远处的远处,是在浓浓的深如墨染的夜色之中,泛着浓浓的峥嵘气息的、相对而立的飞檐兽角。
冰雪覆盖之下,色彩峥嵘的琉璃瓦片,昏昏淡淡,毫无色彩。灯光,在没有月的夜晚,成了唯一的光源,而又有谁,正用眷恋十分的神色,望着自己梦里面转的良人……
小小的阁楼里,有一个小小的窗口,窗子内的灯,是亮着的,仿佛黑夜的风向标一般,将眼前的路,几乎点亮。
没有人看到,小小的窗口前,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子。那个男子,一身黑色的狐裘,利落挺拔的身材。在不停摇摆的烛光的照耀下,他的身上,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极淡的,温暖的色调。
而他身上的气质,则是绝冷的。仿佛是浸在雪中的寒梅,即便花瓣落下,也只能触到一手一冰屑。
而他的眼睛,几乎是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在小亭之中,独自沉醉,独自睡去的女子。风扬起挂在小亭四周的帷幕,点点拂到她的脸上。那样的月白色的轻纱,被温暖的烛光,轻轻地渲染着,泛着一种近乎温暖的色泽。而它迅急的飘动,那样的急切的拂扬,更象是在殷切劝导的劝慰者一般,轻轻地抚平那个独醉的女子的肩膀,仿佛在轻轻地抚慰这痛苦得无可自拔的灵魂,以期让这痛苦的灵魂,早日解脱。
那个男子看着,看着,眸子里的痛苦和自责,仿佛寒风拂过的塞外原野一般,冷得透骨,冷得,仿佛是流动着的冰……
男子静静地伫立在窗口,任夜风拂动衣袂,身形,却仿佛石雕一般,岿然不动。
V332
暖心,暖心……
你可知道,你的痛苦,就是他的痛苦。你的绝望,就是他的绝望……
方寸之内,不过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就因为他们所站的位面不同,就因为双方不是站在同一样的高度,不是站在没有岁月阻隔的荒漠,所以,即便男子用力地伸出了手,却再也握不住他曾经视为生命的东西……
暖心,暖心……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痛,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苦?
有什么东西,正从脸颊慢慢地滑落,男子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才轻轻地转过了头。
小小的阁楼里,装饰奢华,空间也是空前的大。那里,满场的金黄色的装饰,是自古帝王和未来的君主,才能拥有的尊贵,以及荣耀。
男子微微地转过了头,憔悴得犹如秋地荒凉般惊人的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痛间,和淡得极其淡漠的,冷冷笑意。可是,任他千般憔悴,任他万般颓废。他的宇眉之间,骄傲仍在,高贵仍在,就仿佛是跌落泥潭里的花瓣一般,失去颜色,也不过是暂时的事。
此时的他,眸子黯淡,静静望着那个坐在不远处,一直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温文男子,静静地展颜一笑,开口:“皇弟,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专程要看她痛的,是么?”
“既然你已经看到你想要看到的,那么,剩下的,是否可以放手?”
“皇兄此言差矣……”一直静默地坐在锦凳上的温文少年站起身来,和烈昊天并肩而立,如玉般温润的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莫测的笑意。他说:“我知道,皇兄对她,是日也想,夜也想,所以,我就带皇兄来看看她,一聊相思之苦啊……”
烈殒天的话,说到最后,开始字字如冰。他的狭长的眸子,静静地望着那个醉倒在石几上的少年元帅,忽然之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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