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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最好的礼仪公司请来的会务秘书,在十二个已经十分漂亮的会务秘书当中,杨子依然美得惊世骇俗卓尔不群,被主办方推为首席礼仪专司贵宾登记。这种阴险的安排直接导致了连同党远在内的所有男性贵宾无分老幼无分南北,在踏进会场伊始大脑就遭遇重创,会还没开始思想就被搞乱。前往签到桌不过十几米长的路上出现了严重拥堵,一些矮个子同志的视线因为被前面同志的后脑勺所阻,情不自禁地不住跳跃;终于轮到了握笔签名的同志由于骤然和杨子近在咫尺,世界观受到巨大冲击,引起动作迟缓甚至停顿,给人感觉好象是当场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党远就是在这种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情况下慢慢地挪向杨子的,他过往的审美观被眼前这个美仑美奂的姑娘彻底颠覆了。
这是一张典型的欧亚混血的脸,直到今天党远仍坚持认为杨子的祖上一定和丝绸之路和古代波斯有着某种的联系,党远甚至曾试图考证她和一千多年前在欧亚大陆神奇消失的一支古罗马军团之间的关系。
轮到党远站在杨子跟前的时候,苍天有眼,会场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沙尘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腾空而起的一只塑料袋不偏不倚“啪”地贴在他的脸上。据杨子后来回忆,他们之间的首度肌肤之亲就发生在这只从天而降的塑料袋上,当她伸手帮他清除这个飞来横物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手竟在眼睛被严重蒙蔽的情况下准确的在她手背上停留了足有三秒钟。在这三秒钟里又有一阵疾风抵达,猛的掀起了杨子的裙摆,让签名桌周围除党远外全体男宾的心脏惨遭电击,一只赛一只的狂蹦起来,思想也雪上加霜陷入了更加不健康的状态,而在这考验人的关头,一只蒙面的塑料袋令党远超凡脱俗。
党远双目重见天日的一瞬间,正赶上惊魂未定的杨子双手摁住裙子,低头之间生出万般娇羞,这是一个日后永远镌刻在党远脑海中并常常陷他于痴呆的印象,从这天起,党远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惊为天人。
可怜那天的招商发布会,全体男性与会者都恨不得反过身来朝着签到桌的方向坐,这让主席台上的当地领导渐渐丧失了自信,声音由慷慨激昂变成了困惑彷徨,开始由衷地痛感这些来自发达地区的商人头脑里方向感的不发达。党远还是坚持着面朝主席台的,他不想参与到那些充满低级趣味的目光中去,虽然他非常清楚他将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魂不守舍。在他全部的情感战役中,今天是第一次被如此惨重的击中了要害。 。。
浊酒余欢 第三章(2)
这类招商发布会尤其是边远地区的招商发布会的重头戏是饭局,主办方自然不会例外,据几个精于肠胃扩大会路数的人士透露,隔壁的宴会厅已一溜排开了二十多桌,看架势青海特色的烤全羊烤牛排和羊羔肉已成定局,酒则是清一色成箱成箱的伊梨特曲。在这里除了白酒外其他的都不被认为是酒,红酒啤酒香槟更被看作是小便不如的东西,这种对酒精偏激的认识和对客人滚烫的心肠常常使南方人灾难临头,常常酒还未过三巡就趴在厕所里倾吐冤情,再过三巡则全部丧失了脚跟,部分不争气的还被抬到医院吊水,南方人酒前酒后之形形色色一直被当地人津津乐道。几个南方来宾听说烤全羊和羊羔肉后流出了口水,接着听说了伊梨特曲又几乎流出了泪水。党远对南方人和北方人的酒量一向是各五十大板,他既不能理解这么喜欢酒的也不能理解这么不喜欢酒的,不过现在,他全无心思管他那几个南方同胞的死活,另一个消息灵通人士透露的情况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据这个坚持不懈一直在刺探会务秘书行踪的人说,十二个秘书被分配到十二桌比较重要的来宾席上招呼客人,他尤其指出那个负责来宾签名的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分在一号桌,有人问一号桌是啥意思?那人说,你笨呵,一号桌当然是领导中的领导,贵宾中的贵宾了。
格尔木的日照时间长,因此晚餐的时间一般比东部地区迟许多,主办方为调节气氛,安排了当地的歌手到场唱一些歌颂祖国歌颂草原的歌曲,党远听了郁闷,便溜出会场。六点钟了,南方的夕阳在这里还是骄阳,街对面已渐渐干枯了的格尔木河像一条被谋杀的灰龙,只有依然高高在上的河床述说着它当年的汹涌。党远凝视着行将见底的浑浊的河水,它们单薄得已经流不了多远,别说是东方,就是流出这个干燥的小城也是奢望,这让党远又平添了一层忧伤,忽然觉得自己像那河水,河水又像老年人滴滴答答的尿,除了承载几片枯枝败叶,又如何成为天人身旁的涟漪?
骄阳在格尔木河的尽头终于慢慢成了夕阳,河床露出了尸骨的苍凉,党远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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