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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的回忆进入这一环节时杨子基本沉默了,因为当时她的确没有说什么,乖乖地随他上了车,顺便刚才的头也白摇了。
格尔木那时候的出租车比奥托还小,不到零点八排量,狭小的空间让党远喜出望外,高原的晚风此时也分外体恤他的期待,不时钻进窗户撩起杨子的秀发贴在党远脸上,党远的鼻翼为之大张旗鼓,不舍得漏掉一丝至美至柔的芳菲。而此刻的杨子也无意于青丝的去向,不知道为什么,无奈地和身边这个男人靠得那么近之后,心绪反而渐渐平静下来。
中年男人的魅力在于他们将色心色胆做了最典雅的包装,情欲和征服因为温婉而屡屡让女人的矜持不知所终。党远深谙个中况味,这段时辰下来党远已经认定了杨子对男人的无知,尤其像他这样年龄的男人注定了就是她的深渊。
腹中充满酸奶的司机见两人心不在焉,便拉着他们在小小的格尔木城区里转了三圈才把车停在了最好最高的一家宾馆,倒也很中党远下怀。房间更是不错,在最顶层,可以俯瞰全城,下面正对着在当地被称为南关十字的热闹街区。因为第一次和男人待在这样的地方,杨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径自走到窗边,默默地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党远站在她身后,和自己心里一系列不高尚不磊落的念头作着斗争。
浊酒余欢 第三章(6)
一匹黑马拉着一辆胶皮大车拐弯过来,马好象认识红灯,还未等主人招呼就自动停住。老马识途呵,党远这样想着,心亦平静了些许。喜欢这个城市吗?党远问,杨子摇摇头。西宁呢?杨子还是摇摇头。她告诉党远她只喜欢嘉峪关,喜欢她小时候一个警察看两头,一座公园二只猴的宁静小城,杨子又问他听没听说过楼兰古国?党远说当然,而且我还看见过楼兰美女,那是现在的美女无法望其项背的。杨子看着他,党远说,别看我,就是你,你就是楼兰美女。杨子顿时脸红无语,令党远很受鼓舞,他进一步建议道,喝了那么多酒,去躺一会吧。杨子犹豫,那你……党远说,我?那还用问?当然是在沙发上,要不要听我给你讲故事?杨子惊喜,真的?好啊。
杨子小心翼翼地和衣半躺半坐在了床上,她并没反对党远轻柔地帮她脱下鞋子,只是迅速地将脚也一并藏到床单里去了。党远把沙发拉近到床边,沉思着看着她。虽然有床单包裹,杨子却更加美妙绝伦,更加神秘莫测,她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党远,那种彼此间已然不太遥远的距离在她清澈的眼神里一览无余。
好一阵,党远在梦幻和现实之间摇摆,眼前的一切让他既信又不信,身体分成两部分在激烈地争辩着,以至杨子以为他坐得不舒服准备起来和他换个位置,这才使他确信了美梦已经成真,顿时心如不系之舟。他讲他的初恋,讲那座遥远的城市里的法国梧桐树,讲庭院深处的邻家女孩,讲普希金铜像前那个忧郁男孩对未来的期许,讲那些让他难以忘怀的罪犯和人类的原罪,讲丁小然和她老家的翠竹。他这一生中从没讲过那么多关于自己的故事,也从未像今天那样被自己感动得神情恍惚。
这期间,党远甚至要了两份七成熟的牛排两份红菜汤两份三明治和一瓶红酒,他从来没有对如此坚韧的牛排和发酸的面包表现出这般兴趣,他是在细嚼慢咽这段宝贵的时间。他在以时间换空间。为了让时间如流水,他甚至和杨子谈起了诗。谈起了杀妻自尽的顾诚,谈起了悲情的激流岛,谈起了他刚上大学时为引诱女同学而作的散文诗,所有一切可以击中女人柔肠的鸳鸯蝴蝶伎俩,党远无不搜肠刮肚,果然让杨子的眼神里出现了期待中的缱绻和迷离。
党远偷偷望了一眼窗外,欣慰地发现世界已经寂静,灯火已然阑珊。连街上的灰尘都已歇息下来不复白昼的张扬。十字路口那盏自动信号灯也只疲惫地闪着黄色的亮光,表示人车马骡此时皆可随意驰骋。
杨子执意没动她面前的红酒,那杯红酒自始自终鲜亮地站在那里,向她缠绵的心思投去一抹暗红。这是一个她从不知晓却在冥冥之中不时悄悄撩动过她的世界,一个关于遥远的都市和陌生男人的童话。她的柔情,好奇,爱怜,母性和憧憬被党远的故事充分地调动起来,集合在一起又热烈地奔赴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以至她的身体柔软如行云流水,双目亦梦亦幻。
望着侧躺在床上入迷地看着自己的杨子,党远一阵猛似一阵冲动着,这个让多少男人废寝忘食的*,现在却真真切切的那样缠绵的躺在自己眼前!他嘴里的故事渐渐含混起来,描述到邻家女孩那一袭白色连衣裙的时候就像唱针卡在了唱片的罗纹里,反反复复出不了下文,让杨子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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