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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中主子的死敌吗?
肯定是来嘲笑主子受伤的!管事像只老母鸡,拚命跟在“他”身后追赶。
湛露脚步甚快,年迈的老管事气喘吁吁,边喊道:“你不能这样——湛公子——”
“怎么了?”一名著鹅黄衫裙的美丽少女捧著水盆,在廊上出现。“吵什么呢?”她问著管事,漂亮的眼却滴溜溜地直往湛露身上转。
湛露看见那少女,先是一愣,而后停下步伐。
“这、这位、湛、湛露公子!闯进——咱们府——”老管事后来追上,喘得没法将话说完整。
“上官紫在哪儿?”湛露问著那秀丽绝伦的少女。
“你就是湛露?”那少女极好奇,不答反问,笑容甜美地道:“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好年轻啊!
“我想见上官紫。”她重复来意。
“你找我大哥啊?他在东面数来第二个厢房……”青葱指路。
湛露立刻朝那方向走去。
管事却哀道:“绿小姐!”那湛露来势汹汹,必定不怀好意啊!
“别担心。”上官绿弯眼而笑,突然想起什么,轻呼:“唉呀,我忘了大哥正在更衣——”不过他们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吧?
耸耸肩,留下老管事,抱著水盆走了。
湛露没有出声通报,使劲用力地推开房门。她从未这般失礼过。
门扉“咿呀”往两边敞开,她急急走入内室,终于看到榻边躺坐著她朝思暮念的身影!
上官紫长发披散颈背,半身赤裸,俊美的面容有些苍白,胸肩捆绑布带。除此之外,他完好无缺,墨黑的瞳眸也因为映入她而泄露讶异。
没事……他没有事。
湛露怔怔站住,这才发现自己紧憋多日的一口气总算松了。多少个夜晚,她频作恶梦,梦到他血肉模糊,甚至肢体破碎——就如她在战场中所见过的伤兵一般,不忍卒睹。
“你……你吓死我了……”她怔楞地指责著。才接到他的信,她就发现不对劲,他运笔向来简洁有力,字迹强劲,但他告知将要回京的那封书信却笔意软弱,虽然有心掩盖,她还是一眼就瞧出。
想著他绝对是受了伤,她辗转反侧,心生焦虑。好不容易将战事彻底结束,这么匆忙地赶回来,就是想要亲眼见他没事。
她风尘仆仆,青丝微乱,面颊沾染黄沙,征衣甚至没换下,大概是从战场就直奔而来。那著急担忧的神情,令上官紫心底著实流过一阵暖意。
本想询问她为何这么快就回京,但她的神情和态度,在在表示那理由就是因为自己。一切尽在不言中,睇著她良久,他慢慢启唇:“我倒是……第一次瞧见你这么慌张的模样。”察觉自己尚衣冠不整,眉峰轻蹙,拿过床旁的外袍欲披上。
湛露看他右肩包著渗血的布条,不觉上前接过那锦袍,柔声道:“你受伤了不方便,我帮你吧。”她毫无察觉他的注视,直到指尖碰著他温暖的肤触,才忽然想起自己是个女子,见到男人裸身却不避开,也太过豪放了。
不过,在军中,没穿裤子的她都见过。
可现在不是在征战,她面对的也非自己的士兵啊……
“我自己来就行了。”上官紫缓慢地拿回,自行穿好长袍,将裸身包裹住。
她微愣,敏感发现他这个动作有著含意。迟疑从脑中稍闪而逝,她不及思考,只好放弃介意。
“你的伤势如何?”她拉过椅子落坐,解开披风。
“不碍事,只是伤口存有余毒,需要休养。”他轻描淡写。
不碍事?闻言,她忽感气愤起来。
“我听校尉说,你中箭之后明知有毒却还是留在战场,非得确定女真人不会再犯才回朝,你简直——”没几句就说不下去,因为她清楚知晓,倘若自己是主帅,也绝对不会因为受伤背战而去。
军心要稳定!这在战场上非常重要。
更何况,长年处于沙场与人作战,受伤总是在所难免,只是迟早问题而已。
摇了摇头,她略显叹息道:“傻子。”让她好担心。
他勾唇,直视著她,“傻者,又岂止我一人?”
她一顿,表情赌气地笑出声来。
“你别拐弯抹角损人。”语毕,她歇了笑,凝神看他,关怀的眼神十分直接。
“……你瘦了。”上回他们碰面,是半年前在兵部擦身寒喧,怎么他都不听她的话好好保重?没有强壮的身体,如何领兵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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