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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是够牛的,那架势对没有心理承受力的人绝对是一种威慑。当福四开着车来到贝奥集团的大门口时,一脸严肃的保安把福四已经盘问得不耐烦了,这还不够,他还用对讲机跟里边的人嗦了好一阵,自动大门才徐徐地打开。到了停车场,福四又被保安蹂躏了一把,车头必须冲着北边,必须小心地倒入划好的车位,前后左右都要符合尺寸,福四那么好的技术都被折腾了几分钟。下了车,来到洋楼的门口,还要进行登记,然后才被领进一间装饰豪华的休息室,接待的保安告诉他俩,待会儿会有专人领他们去见罗老板。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位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裙年轻端庄的小姐很有礼貌地进来跟他俩打招呼,并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老板今天已经见了十批客人,按规定今天不能再会客了,请你的客人明天再来吧。”阮三儿听到坐在前室身穿黑色套装、级别应该比白衣小姐高的另一位女职员如是说。
在商场之外,金钱、情欲和美色,各个投其所好,进行着隐蔽而又愉悦的交易。
“这两位先生是老板特意安排现在来的,老板说他们是非常重要的客人。”白衣小姐说。
“你们先稍等一下。”黑色套装进了虚掩着的胡桃木色的大门。不一会儿,黑色套装走了出来:“请把客人带到第三会客厅,老板马上就过去。”
阮三儿和福四跟着白衣小姐上了三楼,在第三会客厅坐定,白衣小姐给他们一人倒了杯凉白开,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会客厅很安静,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的字画,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很淡很淡的特殊的清香,这种味道极其独特,既不是古典香型也不是激情香型,不滑不腻,感觉非常舒服。轻柔的背景音乐不知从会客厅的哪个角落慢悠悠地飘了出来,阮三儿分辨得出,那是高雅的古典音乐。
“这个罗老板还是有点品味的,看来小六没说错。”福四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在会客厅里扫来扫去。
“我早就猜想罗斯不会是个粗人。”阮三儿说。
“他的学问也高不到哪儿去,跟我这个电大毕业的差不多,不过是个大专学历。”福四说。
“大专。”阮三儿不置可否地自言自语。前两天阮三儿在《经理人》杂志上看过一篇报道,说实在的他没有完全理解,罗斯满口的禅呀道呀的,玩儿的挺玄,说什么一只杯子里面的水满了,只有把杯中的水全部倒掉,才能再装新水,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杯中的水倒掉,为什么不换一只更大的杯子,阮三儿觉得这些玄学的东西如果出自一个生意人之口,卖弄的可能性更大些,商人归根结底是要敛财的,禅和道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骗人的说法。看来这位罗斯是挺会做局的,进个公司的大门比进政府的衙门还严,这种小儿科的下马威,在我阮三儿这儿可不一定灵啊。
“听小六说他们老板喜欢读古书,有一次小六花了十多万买了一堆线装本,可这会客厅还是挺西化的。”福四说。
阮三儿笑了笑,心想古也罢洋也罢,他终究还是个商人,在金钱面前,他必须面对现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投石问路(2)
十分钟过去了,罗斯还没有出来,福四有些不耐烦,就给小六打了个电话。小六说他这会儿在机场,接纽约来的航班,他让福四耐心等待,老板是个大忙人,有时接个电话就要用掉一个多钟头。
福四看了一眼阮三儿,阮三儿倒是一副沉着的样子,“急什么,既来之则安之,等你将来有了钱,成了大佬板,也得这样。”
“嗨,”福四自嘲地笑了,“我绝对不想活得这么累,干吗呀!一天接几个小时的电话,这活儿不爽。”
小六不愧是小六。他没有说错,罗斯真的是在接电话。
关芹到北京已经有五个年头了,她是旗人,她的家乡在东北的一个中等城市,她还有一个姐姐,一九八八年姐姐关菲获得了美国哈佛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从此告别故乡。
关菲出生的时候正是“*”前夕,关芹比关菲小六岁,在关芹两岁多的时候,她们的父母在一起意外中双双命归黄泉,姐妹俩是在小姨家长大的。她们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生活拮据的小姨用夫妻俩每月总共仅六十多元的收入养活八口人。小姨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在她身上丝毫看不出曾经的中国贵族遗留下的奢靡和闲适,她不像姐姐那样非要嫁个同宗同族,她很现实,她的丈夫是个汉人,而且上一辈还是苦大仇深的农民。关菲和关芹在小姨家过得还算平坦,一九八二年关菲考上了吉林大学,毕业后又考取了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