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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杉面前,急得汗水直冒。
“我怎么会允许我的侄儿喊别人为父?!我不强迫你跟我回家,是因为还敬重你。我让二哥来。”
“不!不能告诉你二哥。我不嫁,我不会嫁给沈通毅的。我其实不喜欢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慎芮是最在行的。但心里把弓杉骂了个狗血淋头。
弓杉长出一口气,“真的?”
慎芮赶紧点头。
“以后不准他和你同桌吃饭!”
“好好好,都答应你。”
弓杉的神情终于轻松下来,笑呵呵地抱着弓祺在院子里到处玩。胡伯和胡婶看得目瞪口呆。
游湖
弓杉特意住了一天,见沈通毅没有上门,以为被自己吓住了。实际上,人家根本不是天天上门。慎芮这两天看弓杉,一直斜着眼,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弓杉认为她是被自己坏了好事后生气,便不在意。只要能阻止她嫁人,随她怨恨去。他走的时候,掏出一百两官银,推给她。
慎芮乜斜着眼,看看那一百两银子,又看看他,勾勾手指,让他跟自己进内室。
弓杉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慎芮打开一个立柜的门,里面塞满了衣物、布匹。她把衣物、布匹搬开,又把里层木板推开,夹层里是个陶罐。
“把它搬出来。”
弓杉搬陶罐时,感觉很沉。
慎芮把陶罐的布堵头打开,让弓杉看。一尺多高的罐子,里面装满了铜钱和碎银子,得有上百斤。
弓杉很惊讶。
“好了,给我搬进去。”
弓杉又乖乖地给她搬了回去。
“怎么样?知道我饿不死了吧?拿银子帮我,是表现了你的善心。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不会拒之门外的。但是!你不能因为愿意帮我,就居高临下地控制我。我不是你们家的奴隶了!不是啦!”
“嗬嗬嗬~”弓杉愉悦地笑起来,“还以为你不在乎身份地位呢,提起为奴的经历,却这么激动。我从没把你当成奴婢看。”弓杉走出内室,抓起银子冲慎芮扬一扬,“真不要?给祺儿的,你暂且保管而已。”
慎芮环抱着双臂不接银子,只拿眼瞪他:“我不是在乎奴婢身份,是反感那段经历!没有自尊,没有自由!”
“自由?”弓杉纳闷地看看她,“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没有规矩何以成方圆?所有人都得遵守规矩。都像你一样要求什么自由,早天下大乱了。”
“对牛弹琴!”慎芮冷哼一声,起身去院子干活。
弓杉眨眨眼,对这么直白的贬损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要你不嫁人,别的事,我不管。”
他走后,慎芮足足骂了他一天。
此后,胡婶再不提给慎芮找婆家的事,还不时地念叨“女人应以夫为天;男孩子哪能不拜祭祖宗;夫妻间吵架是正常的……”慎芮当听不见。
官员的休沐日,也是慎芮的休息日。每逢休息日,她就带着胡伯胡婶和儿子,在阳惕城里到处玩。过了年后,随着天气的转暖,慎芮也学着大家到城外去踏青。
三个大人在晓山湖边的草地上围坐一圈,把弓祺放中间,拿玩具逗他,让他学着抛开大人的手走路。他其实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但他自己不那么认为,非要抓着大人的手指头,或者扶着什么支撑物才敢迈步。
没费什么劲,弓祺就发现自己可以单独行动了,顿时兴奋地啊啊大叫,端着双臂,高高地抬着腿,一脚深一脚浅地,沿着湖边就跑远了。慎芮和胡婶赶紧跟上去。胡伯拿着坐垫、吃食等,笑呵呵地走在后面。
弓祺玩累后,慎芮雇了一条渔船,四个人荡舟湖上,继续欣赏湖中的风景。到了下午,湖中的游船少了。游玩的夫人小姐们打道回府,游玩夜场的公子们则还没上场。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湖,像一面镜子,波纹不兴,安静而又热烈地反射着太阳光。慎芮一时兴起,大声唱起了歌。
弓杉是在宁安城里遇到的弓楠。他更加消瘦了,身上以往的洒脱气息丝毫无存,只剩下淡淡的忧伤和深沉的孤寂。
“二哥,祤儿在家里过得可习惯?”过年过节的时候,是镖局生意最好的时候,弓杉照例是不回去过年的。弓家是做生意的,以利为重,对弓杉的这种行为倒是看得惯。
曹胜婵母子已经进了弓府,拜了祖宗,入了族谱。一开始封氏的确怒气冲天,连‘和离’的话都说了出来。弓楠只说了一句话,“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求你。”这句话让封氏悲伤到极点,又气愤到极点,在金嬷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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