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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赶紧应了,然后匆匆地去叫人。绿水听了弓楠的吩咐,急忙蹿进屋里,把包袱收拾好。曹胜婵看着弓楠远去的背影,口里像吞了黄连,直苦到心里。她抬头看看山中还没散去的浓雾,心头突兀地闪过一丝不该有的岂盼,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紧张地看看身边的丫鬟,生怕别人看出了自己阴毒的想法。
慎芮是在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走的。如果弓楠早一步来,或者反应迅速,也许能阻止慎芮这一天走。
她知道弓楠会派人追,所以出了茶场,直接往后山深处钻。天黑,路又不熟,不辨方向地翻了两个山头,她才停下来歇了口气。估摸着追的人没那么容易找到自己后,她开始尝试着往茶场旁边的大路绕。但山中的路弯弯绕绕的,她以为自己在下山,其实在往山的深处走。不到半天的功夫,慎芮就彻底迷了路。
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浓密的灌木拦路劫道,湿润松软的腐殖土让人心惊胆战,总感觉下边埋着蛇虫一类恐怖的东西。慎芮到达一个小山坳后,终于见到了头顶的太阳,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了。
此时,正是忙着收秋茶的时节,没有什么人进深山。况且,慎芮已是惊弓之鸟,她也不敢轻易相信遇到的人。这个季节的动物不缺食物,慎芮好运气地没有遇到食肉猛兽。
她心里渐渐开始后悔,恨自己没有摸清环境就冲动地逃走。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安静的弓祺,快要崩溃的心又坚强了起来。吃了干粮和汤后,给弓祺喂了奶和水,背起包袱,抱着弓祺,她又开始了无头苍蝇一样的‘探险’。
太阳快落山时,慎芮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她再也压制不了心中的恐慌,小声呜咽起来。弓祺见她哭,自己也张嘴大哭起来,声音比他娘大多了。
娘俩不知哭了多久,一道醇厚如大提琴的声音,惊讶地响起:“三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啊!”慎芮又惊又喜,扭头看到来人,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五爷,我们娘俩迷路了。您怎么会在这里?遇见您真好。”
弓杉一手提弓箭,一手提着几只野兔和山鸡,腰里配着一把朴刀。他的小厮鱼叶,手里也提着一串猎物,好奇地看看慎芮,又左右张望看看别处。
“三姑娘,你是从溧山茶场出来的吧?”弓杉皱着眉头上下打量慎芮母子。弓祺还好说,穿戴整齐;慎芮的裙脚被刮破了,水红色的裙子绿一道,黑一道,还有明显的泥巴,发型松散,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狼狈至极。
“五爷,您能帮我们母子出山吗?眼见天快黑了,山里不太安全。”弓杉黑着脸生气的样子有点吓人,慎芮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你是逃出来的?”弓杉见慎芮不回答自己的话,已大约猜到怎么回事了。
慎芮愣了一会,点了点头。
“你准备去哪里?”
“你二哥找不到的地方。”
“胡闹!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没想到如此幼稚!”
慎芮怒了,上前一步,盯着弓杉的眼睛,大声问他:“你想让我重复你母亲的老路吗?”
弓杉一惊,随即有些气愤,“你疯了?!说的什么话?!”
“什么话?!你好好看看我。我和你手里的兔子、山鸡不一样,是个会说话、能和你交流、活生生的——人!为什么要让我过生不如死、倍感屈辱的日子?我不跟你说什么人道、公平。你肯定会觉得好笑!我只求你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这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慎芮越说越悲痛,望着弓杉,无声地流泪。弓杉被她盯得低下了头。
“我是个小人物。逃走后,弓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我却会过得舒心一些。这有什么错?以弓家的财势,五爷根本不用出来东奔西走、危险万分地走镖。可您却出来了。可见您也是厌恶弓家的生活,追求自由自在的人。您一定能理解我的渴望。对不对?”
弓杉尴尬地抬起头,略微挣扎了一下,说道:“你不该带走祺儿。他是二哥的命根子。”
“他还有个弓祤呢!那也是他的命根子!而且有的是人愿意给他生命根子!”慎芮狂吼一声。
弓杉竟被她吓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鱼叶艰难地吞吞口水,小声说道:“五爷,还是先带三姑娘回山庄吧。天色不早了。”
弓杉点点头,对慎芮说道:“我的师门就在不远处。你先跟我去借宿一晚。明天再谈去处。”
“不,五爷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们母子就继续呆在山里。”
“你——”弓杉气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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