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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被搁在玄关处,她走过去拿了,正要返身上楼,却只听到从婆婆半开的套间中传来她略为提高的声音:“你必须答应我,不要再去见贺静宜。”
尚修文的声音却是平静的:“妈,我没特意去见她,您管得太多了,也想得太多了,没有必要。”
“那个狐狸精,惹出来的事还不够多吗?她突然回来,天知道安的什么心。”
甘璐有点被雷到了,她心思细密,并不糊涂马虎。吴丽君向来谈吐严谨斯文,很少如此刻这样,用词刻薄不说,声音中还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而她嘴里的狐狸精意味着什么,几乎不用推理不用想象也能联想到点什么。
“就是这件事吗?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尚修文的声音不疾不徐传了出来。
甘璐飞快地上楼,在书房坐下。过了一会,尚修文进来,探头看下她:“怎么还有事要做吗?”
甘璐头也不回地说:“你先睡吧,我把备课笔记写完。”
“不要熬夜太晚。”
尚修文进了卧室。这个复式房子楼上楼下各有一间带书房和浴室的主卧套房,甘璐可以听到尚修文拿睡衣走进浴室。等到浴室门关上,她放松绷紧的身体,靠到椅背上,怅然看着窗外的夜空。
当然,她不可能凭着无意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去质问尚修文:他母亲口中的那个“狐狸精”如她所教的课程一样是历史呢,还是正在上演的活报剧。
她仔细想想尚修文最近的行为,只能承认,这个男人,并无反常之处,跟刚结婚乃至恋爱时都没什么两样。他尊重体贴她,在床上表现热情,在床下表现得温存;晚归时会主动打电话或者发短信报备;记得结婚纪念日、她的生日、她的生理周期;她买回新衣服或者做了新发型,他会留意并夸奖。
她曾经疑惑过,在此之前,她见识过的唯一婚姻当然就来自于她的父母。可是她家情况特殊,那段婚姻甚至破裂得都跟别人家不一样,她很自觉地不认为那能算是平常的夫妇相处之道。
虽然她对自己这样跟她父母相处模式完全不同的婚姻生活算不算正常没有一点概念,不过已经这样相处了两年,如果有什么不正常,也是一贯如此,不是突然冒出了一个叫贺静宜的“狐狸精”的缘故。
那么那是历史了吗?尚修文的声音没有任何异样起伏,显然并不惊奇他母亲会突然提到她。
她从来没过问尚修文的既往情史。她与他在一起的第一次,就见识了他娴熟的技巧,她诚然没有经验,不过从来并不天真,不会当这种技巧是男人对着日本A 片自行修炼出来的。
当然,那时她谈过恋爱,可是对男人的认识更多来自于网络、小说与电影,用蜜友钱佳西的话讲,是“心理上的半熟女,生理上的半处 女”,她清楚知道理论知识再丰富,遇到现实也会苍白而且派不上用场。
她接受了一个大她五岁的男人,对自己说,过去并不重要,不管是他的,还是你的。
一个学历史的人这样轻视过去,多少是有点可笑的。可是现在,她决定仍然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甘璐揉一下太阳穴,决定不再多想,她从包里拿出备课本,翻开教科书和参考书,匆匆写着讲课要点。忙完工作,已经过了12点钟,她收拾好东西,伸个大大的懒腰,走进卧室,房里亮着一盏地灯,暗柔的灯光下,可以隐约看到尚修文躺在他习惯的左侧,修长的身体姿势舒展。
她轻手轻脚上床,King Size的大床上铺着价格不菲的床垫,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动作惊扰到另一个人的睡眠。尚修文呼吸均匀而稳定,跟平时没任何两样,与他母亲的对话,似乎激动的始终只是吴丽君一人而已,那些落在甘璐耳内的敏感字眼,对他好象没有意义。
按说甘璐应该对这个男人心无挂碍的良好睡眠感到放心,可是,她从认识他之初,就见识了他处事镇定、心事毫不外露的本领,此时躺到他身边,她当然没法做到立刻释然并和他一样安然入睡。
“璐璐,有没后悔过跟我结婚?” 尚修文的这个问题浮上甘璐心头。
如果没有无意中听来的对话,这只能算夫妻之间一点情趣交流,然而现在,她有点不确定他这个问题的含义了。
两年多前一个初秋的晚上,他看着她的眼睛,清晰明确地说:“我们结婚吧,甘璐。”他的表情严肃,眼睛深邃,仿佛不是在求婚,而是向她提出一个商业合同的订立。
甘璐怔住,然后笑了:“我指望的求婚应该比这个要来得热情一点。”她用的是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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