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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弟弟的孩子,也未尝不是好事。
牧与他之间的兄弟情义,并不是值得为男女之事而动摇,如果他果真爱禹夕,让给他也无妨,而当初让于那位将军,他也是一般的无所谓。更何况,这也是他吕氏血脉,一族之续。
“若是个男孩,国君欲立为世子。”禹夕道,“ 这是牧所说的,因为他是你的儿子。”
冷冰冰的声音和记忆里没什么分别,吕赢知道这女子一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恐怕自己愤怒生气,更叫她觉得高兴。他只叹息一声,道:“你不用说给我听,你们的事,我不恨……你莫要如此提防我。”
禹夕如同被针刺一般,腾身站起,那摇摇欲坠的身子,靠住木扶手,才终于稳定了,她厉声道:“什么事!?你以为禹夕是什么人?”她背过身去,“你走,立即走!”
吕赢未曾料到她如此发作,该发作的人,是自己才对吧?但是女人,尤其是身有孕的女人,总不能对她凶狠。
“夫人累了,要歇息,请安乐君改日再来。”宫女一个个也脸色阴沉,仿佛他们面对的是个凶徒。
吕赢只能狼狈地退了出去。
禹夕却突然尖利着嗓音道:“站住!”
吕赢回过身。禹夕慢慢的靠向椅子,她低声道:“走之前,不用再来了。我不会再见你。”
吕赢困惑地看着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走……”
禹夕幽幽地回答:“去问国君吧。楚国的使者,今晨已到了。”
世上如果有天命,那么是否再多的努力终究也只会空留余恨,不能逐愿呢?
最好还是不要再想。不要再回想……
吕赢跌跌撞撞冲进母亲的寝宫,他一头扑到如姬夫人脚旁。
可是这次,如姬不像往日那么心肝宝贝连声安慰,而是蹙眉叹息,掉了好几滴眼泪。
吕赢疑惑地抬头:“母亲,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孩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如姬捧着手帕道:“孩儿啊,这一次不是娘亲不帮你。而是你那弟弟执意如此。娘亲也没有办法。”
吕赢闻言,当头一盆冷水泼下。他一惊而起:“小牧!?”
如姬点点头,伤心地望望这个儿子,道:“他说你本来应当获罪,但是他不忍心如此待你。楚国使者前来议和,说的什么娘亲也不知道,只是有个条件,行越要遣一名质子入云楚,才能再修和好。”
吕赢越听越怒:“质子?他云楚有什么了不起。被我们打出聿城关,敢提这样的要求?”
如姬一个妇道,只柔声劝慰,吕赢连忙去寻他的老师,大司寇魏舒,可还刚走到大司寇府前,就被挡了驾,吕赢原地跳脚,没想到自己的恩师竟然也在这时刻当了缩头乌龟,怎么不叫他气恼。
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凤琅一骑奔来。
凤琅抄得吕赢上马共骑,神色十分焦急:“公子你还在这里乱转,可知道叔叔找你?”
吕赢奇道:“凤城司怎么在这里?”
凤琅冷笑:“将我升做殿前将军,能不奉诏?正是时候将我的兵权撤去……”
吕赢在马背上颠簸着,一颗心几乎要憋闷得窒息了。
赵无恤丢下他,早晨离开,是为了这样一桩事情。见那人在等他,要知心腹事,单看面色就行。
吕赢和赵无恤对望一眼。
吕赢气得一把拂倒身边的器物:“你去找小牧又有什么用?!他这个人,只要决定的事情,九驷都拉不回!”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赵无恤拉住他:“别去!你方才说了,没有用处……”
吕赢道:“这事不是你们能管得的。这是我与牧之间的事情。他还不知道那个毕环……”
赵无恤低声道:“我进宫去见的,并非是国君。而是那个云楚使者。”
“是那个尚仙?”
“非也,是一个傲慢的年轻人,叫弥真,他代毕环来向国君索要你……”
“你,你是说……”
“牧已知毕环觊觎的是你。用莱溪以北的七城来换一个质子……这样的代价,实在无法拒绝。虽然那些土地,原本就是行越的……”
吕赢听了,愣在当场,他半晌才回神,咬咬牙:“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让行越成了这个样子!我明白了……”
赵无恤似乎有话说,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任由吕赢跌撞着出门。
黄昏,在殿前的台阶上,赵无恤见吕赢独自发呆,显然,他的所有尝试都告失败,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