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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旁捻须得意的端木先生行礼道:“弟子谢过师傅。”
“他们怎的那么干脆就退了呢?”聿城司疑虑重重道。
朱秋也自苦思,他转头看看城垛上的凤琅,那年轻的面目上惯常带了三分笑,这个时候却阴沉面色。从刚才起,便见他目不转睛看着天色。
朱秋本以放松的心思,又纠结起来。他心道,这云楚人退得这样干脆,难道有什么玄机?
既然赵无恤走的时候将城防托于凤琅,这年轻人也定有过人的才智能为,对赵无恤十分放心的朱秋,自然也对这个人放心。
在城中会议之时,赵无恤提出要走,几乎是无人赞同。
这里虽然文有文臣,武有武将,却不约而同奉了赵无恤为首,这时候他要走,放着危城不管,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但是他却要走——凭他们这一些人,守关不能久长,而一旦困守,无有补给,又无朝廷令旨,是自陷死路——除非,能叫云楚从速退了兵!
朱秋当时急道:“痴话!他们怎会轻易退兵?”。
赵无恤肯定地说:“我说,若此计一出,他们一定会退。”
“你可是在说梦话……”朱秋忧愁地刻薄他。
“吕赢那几日在毕环身边,亲眼见他急速行军,且一边攻侵,一边打好主意盟约,你们还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朱秋反问。
凤琅托着下巴道:“他家虽然贪我国土地,却极想速战速决……所发的兵马就算不尽国力,也是很可观的数目,毕环素来谨慎,这一次恐怕冒了险,因此提防着后院失火呢!”
“所说不错!毕环早就打了好主意,趁行越在位君王乱国之际吞我土地,伤我元气,可是他云楚定国只有三载,并没有吞并行越的实力,因此他们是想取‘蚕食’‘威吓’之计,举大军,逼行越定约割地,一旦得逞,即刻回兵,之后慑于他们的军威,我们这个君王,恐怕以后听到云楚兵发的风声,就会自行双手奉上了城池——此消彼长,过不了几年,行越就危险了。”
众人听后连连点头称是。
而吕赢则是满头冷汗——他若在位,搞不好真的会这样。
赵无恤手摊鹿皮战图,指点道,“我国有千里阴泽和莱溪之隔,云楚袭我行越,必要走莱溪古水道,他们一开出霞山就要小心了……”他的手指往东去,“虽然东齐离越地远,乃是中原地域,离云楚的北界却近在咫尺,他们正好从西面发兵,借道属国‘三川’自古道口处截断云楚军后路。叫毕环出得了霞山,却未必回得去……东齐这时候若再发兵攻入云楚,毕环可有得受了!”
朱秋一拍大腿,叫道:“好计,这毕环可要腹背受敌!不如我们快些去东齐请兵……”
聿城司在旁叹气,他摇了摇皓首道:“不行的……自从国夫人被遣回东齐,公子常又被贬至云梦,东齐早就不忿越人无礼,断了邦交,而现在云梦君不明不白突然死了……东齐恨行越入骨,怎么肯出兵?”
众人一想起那位被如姬赶回了国的原配夫人,都觉羞惭,知道此事难成。
赵无恤道:“也并非全无希望,姑且一试,我知道有一人,定可说动了东齐。”说完他顿一顿,又道,“只能留各位守关,我要单骑独行上路,这一行非我不能成事。”
“不可!如今云楚兵至城下,叔叔出关,千军万马倒还罢了——叔叔自杀得出去。那尚仙如何办?他一阻住叔叔,叔叔就要陷入重围!”凤琅道。
“所以我暗自走,你与我如此这般……”
计议已定,凤琅知道该如何做了。
那日攻防,凤琅只管指挥连珠弩朝着尚仙攻击,用穿云箭引住了尚仙的攻袭,而赵无恤却走关中暗道,他牵马扮成了云楚探马兵摸样,混到了军中,而后自行走脱。
那烟云骢十分惹眼,但是为了日行千里,也只能带上,凤琅帮着用族里秘方,将马用药物染了毛色,穿上云楚的包头甲,雨幕中也大可蒙混过去。
如此按计而行,赵无恤顺利脱出。
而这困关,在云楚停止进攻之时,稍可喘息。
但是,这份宁静,却如风雨来临前的预兆一般,让所有行越守军,都心怀忐忑。
风不停,微微吹拂过来的,是一丝血腥,这熟悉的气息是属于战争的,在这片土地上,为权,为可怜的史书上一笔。
雨啊,当初,你也是如此?你可知道你的后代这样不济么?丝毫也没有了你的豪气!
可是,也许他们与你是非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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