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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杯里的酒。
“那你父亲、母亲呢?”张天泽皱着眉头问,那几年从没听她说起过家人,虽然说她师傅马良有认识她父亲,可也没见他们通过多少信呐!
“呵呵……”棠棠冷笑,“当然是在做孝子!”他父亲愚孝,对祖母的话奉若圣旨,“当年我逃到金海市,祖母就将我逐出唐家了。”
棠棠饮进杯里的酒,“我北上第一年,刚刚得了个唐皇的封号,家里曾来过一封信,祖母要求我回家跪祠堂,给祖宗赔罪,否则不原谅我这个不孝子孙!”她当时就想问,上一世,自己在地牢里孤苦无依,叫天不应时,谁管过她的死活?这一世她回来,没一把火烧了唐家,就够对得起唐家老祖宗了,只是,这一世,祖母休想让她低头!
张天泽听着棠棠的话,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泡在盐水里,又涩又皱。无人可依的痛苦他是知道的,父母离世后,亲人们养他几年,霸占了父母的房子后便将他迷晕,卖给过路戏班。这世间诸人伤你百分,都不及亲人的一分来的痛彻心扉。
“我母亲是小官吏家的小姐,祖母不喜欢她,母亲性格懦弱,不敢反抗,何况家里还有幼弟,她能送兰姐来照顾我,已是她做的最勇敢的事。”唐棠笑了笑。
张天泽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说,没关系,去金海市我照顾你。可他知道每个人心里关于亲人,一个人一个位置,一个人一个角色,这在心里是别人无法替代的。
唐棠觉得头有些沉,似乎被蒙了一块厚布,她整个人有些蒙,她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脚底似踩着流云,随时都可以飘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想:有时候这样的放纵也挺好,难怪那么多人喜欢醉生梦死。
“棠棠……棠棠!”张天泽皱着眉头扶着她的后背,她这是因为不能回家而难过吗?
“阿泽,阿泽,阿泽,我和你说……”棠棠手扶了一下自己的额角,奇怪头有些晕,“难怪郑板桥说,难得糊涂……这人生谁又能看得几清明?!如果女人于世俗太过通透就是容易自伤!”她就是最现实的例子。
“阿泽,我们都没家了,这么多年了,你累了吗?”她觉得自己似乎从很久前开始就没家了!不过,怎么会没家了呢?她明明这一世家人都在,父亲、母亲、弟弟,他们都在?!其实她是怨啊!只她一个人知道上一世,所以他们还是愚孝的愚孝,懦弱的懦弱,无知的无知,他们还是像上一世一样,活在各自的世界里,只有她为了改变命运奔走!她的父母不仅不理解还和那些仇人其乐融融,也许离了那个家,自己的痛苦会更少一些。
唐棠越想越觉得难过,她从前世熬到今天走了四十年,只是想安全无虞,哪里就这么难呢?像是走过了千山玩水、沧海桑田,她打破了上世的悲剧,却又走进了今生的迷雾,她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
张天泽抱着她,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棠棠,乖乖回屋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真想帮她扫除心里的阴霾,让她日日喜笑颜开,无忧无虑。她曾说,他像白瑞德,那就让她来当他的郝思嘉!
天上的月亮移到中天,清亮的月光明晃晃的照在人的脸上。
信至陪着张天泽来到石榴巷,这些天他一直派人盯着石榴巷22号—姚蝶衣家宅。本来打算回金海市之后再让他们动手,可今晚他心情不好,就想耍一耍这家人。
此刻家宅里灯火通明,所有的下人都严阵以待,近几日姚家上下经常看到莫名的白影飘过,家宅人心惶惶。所以今晚姚夫人亲自坐镇,打算亲自捉鬼。
“大哥,怎么做?”猴子激动的摩拳擦掌,自己也做大哥好久了,这么长时间没松筋骨,真是怀念,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
“猴子你和阿成出去给他们亮亮相!”
亮相是他们的行话,其实就是杀人。
“记着,做精细点!”
“好勒,大哥放心,保证不会被他们发现!”
“信至,听说姚夫人嘴挺毒,眼挺利,你去给她留点念想!”
念想也是行话,解释起来就是毁容。
信至点点头。
张天泽摸了摸下巴,勾唇一笑,坏意尽显,“记着,要既能出去见人,但又能让人看出来。”
“阿俦,咱们去会会姚蝶衣。”
姚蝶衣家是个三进的大宅子,家中人丁不旺,无高堂无幼弟,只有他们一家。
张天泽自唐棠出狱那天就派人在这宅子里打探,所以各处都做了他们的记号。
“大哥,走这边,现在姚蝶衣应该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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