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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能看的出来,更别说杜聿霖那个变态了。
沈南瑗稍稍有些失望,随后又自己安慰自己,想什么呢!她此番离开,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上杜聿霖,还管个什么认不认的!
转回头说正事,沈南瑗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送送你!”裴天成说。
没想到,来了泷城这么久,能够说上一声再见的人,居然只有他一个。
沈南瑗默默地长叹了一声,发自肺腑道:“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我希望无论是何种情况,你都能好好保重自己。”
裴天成居然有些伤感,强咧开了嘴,将给她准备的干粮和换洗衣物递了过去,“船今晚八点会来,渡口边有一间没人住的空屋子,你暂时可以在那里歇一下脚。从此,就天高任你飞了。我不会陪你到八点……”
“我知道,你能特意跑这一趟,我已经很感激了。”
沈南瑗真挚地点了点头,又说:“那么再见,珍重!”
“再见!珍重!”
裴天成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到了这儿,也就是为了这句“再见珍重”而已。
裴天成转身就走,走路的姿势虽然有些坡,但挺拔的身影看起来很是潇洒和利索。
沈南瑗就立在原地,一会儿看看面前那悠长的大河,一会儿又看看他越来越远的身影,叹一口气,也转了身,朝裴天成说过的小屋走去。
那小屋年久无人居住,到处都是灰尘。
沈南瑗费了好半天的劲,将屋子打扫了一下,这才坐了下来,等天黑。
她这趟开溜,为免引人耳目,只带了一个书包。
原还想着到了下一个落脚地,再买置办的东西来着。
没想到裴天成一个大男人想的倒是周全,包袱一打开,给她准备的衣裳,也都是男式,虽然半旧,看起来却很是干净。
沈南瑗又叹了口气,无所事事,又七上八下地等天黑。
人要是专注于等一件事情的话,时间会过的奇慢无比。
感觉都要过了一个世纪了,沈南瑗突然听见门外响起了水声,连忙推了门出去查看,将好看见夕阳照着河面,而渡口的旁边停了两条乌篷小船,陆陆续续地从两条船上跳下来十好几个男人。
最后的一个男人跳了下来,沈南瑗的心脏克制不住地怦怦乱跳了起来。
他的脸上,那条狰狞的刀疤,她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那些人从船上下来,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又看,便把目标朝向了她这里。
沈南瑗这时再想退回去已经晚了,早在第一个男人跳下船的时候,那人就发现了她。
不过,她除了心惊,害怕一会儿不好脱身之外,倒一点都不担心那些人会认出她来。
片刻间就拿定了主意,沈南瑗等到那些人来到小屋前,仗着现在雌雄莫辩的身份,还有脸上打扫时刻意沾的黑灰,有了这些掩护才敢拦住了那些人的路,以一副主人的架势,不让任何人进。
硬着头皮度眼前的难关。
“怎么了?”走在最后面的刀疤脸不快地问。
最前头那个男人和沈南瑗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气闷地说:“不知道哪来根蒜,敢挡爷的路。”
沈南瑗一副急坏了的模样,指了指身后的小屋,又拍了拍自己,咿咿呀呀。
“是个哑巴!”那人又道。
刀疤脸走上前来,皱着眉头:“这臭小子什么意思?”
队伍里有人猜测:“好像是说这儿是他家吧!”
“屁,这就是个没人住的屋子。”刀疤脸一把推开了“他”,气冲冲地进屋了。
还别说,这屋子和先前来时真不太一样了,虽说没有干净到一尘不染,可明眼人看的出来,这是被人打扫过的。
刀疤脸回头,一双眼睛在沈南瑗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沈南瑗往后撤了一大步,眼里有‘家园’被占的气急,一副“你们是坏人”的提防表情。将十几岁少年郎的年轻气盛和被恐吓过后的怯懦愤懑演绎得惟妙惟肖。
刀疤脸咧开了嘴乐,心想这这小子就是个不开眼的小傻子。
他招呼兄弟几个坐了下来,指着沈南瑗道:“烧火会吗?去给哥几个烧点热茶!放心,我们入夜就走。”
沈南瑗站在原地没有动。
就在刀疤脸发火之际,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
“二哥,这人不止哑巴,还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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