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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多亏了杜聿霖的调查科。
一开始她是抵触过的,可调查科的便利,让她一用,宁肯自己啪啪打脸,也要继续用下去。
严三娘出了胡同,直奔邮局。
她有一个大发现,还是从沈黎棠那儿得来的。
严三娘跟邮局的小哥借了纸笔,写下了电报的内容。
那小哥面生的很,长的白白嫩嫩,还有一双清澈如泉水一样的眼睛。
整日迎合沈黎棠那个老货,让她身心俱疲,她将纸笔还回去的时候,给小哥递了一串的眼波儿。
到底是年轻脸皮薄,小哥儿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
严三娘风情一笑,扭着身子正要出门,却被迎面走来的女人撞了个满怀。
她不悦地道:“你眼睛……”
那个“瞎”字并没能出口,严三娘便说不下去了,她低了头去瞧,只见一把黑漆漆的木仓,正抵在了她的肚子上。
此时,她想去掏自己藏在后腰的木仓,显然来不及。
“你想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沈副部长家的四姨太!”严三娘搬出了沈黎棠,还做出了一副“你谁啊有病”的样子。
熟料,那女人扯了嘴角笑,声音不大,但明显透着愉悦:“抓的就是你,严蕊。”
严三娘一听她报出了自己的本名,先前还存的一丝侥幸,彻底没了。
她才刚想动弹一下,后腰处又抵上了一个硬物,她回头一瞧,正是那个邮局小哥。
小哥的手里拿了一个帕子,精准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接下来,严三娘连喊声“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像她这样训练有素的细作,在被捕时咬毒自尽是必然。
人还没有送进营所内里的大牢,已经有专门的军医检查了她的身体,就连每一颗牙齿都没有放过。
排除了所有能藏毒的地方。
严三娘醒来的地方,幽暗阴森,还有一股子霉味。
她的双脚和双手都被戴上了镣铐,就连那身碎花的旗袍,不知何时也换成了囚服。
此时此刻,她没有哭的心思,而是在想,她是什么时候被杜聿霖发现的。
然而她并没有思考很久,她听见了军靴的声音,那些人势必要从她的口里挖出很多东西。
严三娘一阵惊慌,使劲咬了咬牙齿,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她这步死棋已然死了个彻底。
四姨太说好了出门两个小时就会回来。
可是这都到晚上了,人还是没影儿。
沈公馆的管家一脸愁容,在沈黎棠的书房外傻站了很久,终于还是叩响了房门。
“谁?”沈黎棠带着惊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管家唯唯诺诺,“老爷,有个事要和您说一下……就是那个四姨太,中午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书房里很久都没有传来沈黎棠的声音。
管家心想着,不管怎么着,自己算是知情上报了。
正要转身,只听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间打开了。
这才几日啊,好好的老爷,就变了一副模样。
至少老了十岁,原本黑乎乎的头发,竟生出了许多白的来。
管家来不及感慨一句“老爷你怎么了”。
就听沈黎棠瓮声瓮气地道:“滚吧,都滚吧!全部都滚!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老——”管家不知所措,话都还没有出口,“啪”的一声,房门又关住了。
这些日子,管家吃闭门羹,已经吃习惯了。
沈南瑗一直留心着外面的动静。
管家和沈黎棠的对话,她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
严三娘的去向,她猜测八成是杜聿霖那儿把人给抓了。
如此最好,没了严三娘这个障碍,她可以做一些十分有趣的事情。
沈南瑗从李氏的房间里翻出了一块白布,在身上比了比,正好。
李氏不明所以地问:“南瑗,你要做什么衣裳,我给你做!”
“嘘!”沈南瑗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番捣鼓后才神神秘秘出了门。
夜深。
钟摆滴答滴答。
家里的人早就睡下了,四周寂静。
每个夜还不都是这样过的,可沈黎棠这阵子睡睡不好,吃吃不好,整个人都仿佛是只受惊的鸟雀一样,一点细微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