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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一路把我带进厢房,问过我预备留宿多久、需不需要什么帮助之类的话,便扣了门出去了。
我打量着这间屋子,视线从身后深紫色的桌椅,到桌上放置的精美茶具,再到墙上挂着的两幅山水字画,墙角处矗立的精巧书柜,书案上一应俱全的文房四宝,转身便是精雕的床,崭新的一套被褥、枕头……看着看着不觉入了迷,那一件件物品令人咋舌的做工,连我这个外行人看了也不免惊叹不已。
这是什么人开办的会馆,如此大的排场!!
当夜,我便暂时在这垲城会馆里住了下来。
会馆的规矩,住客只要是垲城人士,只需支付一定的饭食费用,住上十天半个月是没问题的。不过我现时对“明天”的解读却一头雾水。
沁州,我到了。
那,接下来呢?
师父那边还是没有半丝消息……哼,我不禁自嘲一笑——我又从何得知那“半丝”消息呢?除非等他们主动找上我,否则我只能干坐着,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于他们要做的事,我还没有出手的机会。作为五道堂的一员,打击信王也好,抓捕疑犯也好,现在看上去都不像是我能力之内的了,似乎也从未在我的能力之内过。好像突然间没了奋斗目标似的,虽然我总算结束了风餐露宿的生活,枕着舒服的枕头,盖着柔软的单被,房间里还若有若无地飘着一点点檀香气,脑子里却是空无一片,像是想着一些什么,可总也理不出头绪来。
难得的,我又失眠了。
翌日清晨,我倒是很早就起来了。送到房里的早餐是一个茶蛋加一碗粥、一碟咸菜,简单、清淡,我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吃完之后我就一个人上街,满城满城地逛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从京城来的人。
在一个豆腐摊子那儿听说有一个从垲城近郊探亲回来的人,可是人家回到沁州之后又去了附近的乡镇,我无奈只能改天再来问问消息。
我需要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可这个年代,哪里有千里眼、顺风耳呢?
天黑的时候,我才不甘心的返回会馆。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了,我却连晚饭都还没着落呢。远远地就看见夹道口的那个茶摊还亮着灯,等走近了才看清人家也正忙活着准备打烊。
“哟,公子才回呢!”那位小哥一边收拾着一边向我招呼了一声,顺手递给我一碗热茶。
我一时茫然地接了过来,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到腰里摸银子。
“呵呵,不用给钱啦。就剩这几碗茶了,当我请啦……”
“那就谢谢小哥了……”我端起碗来微微地喝下一小口,茶的味道淡淡苦苦的,可是咽下却又满是甘甜的回味,喉咙间顿时清爽多了。
“哎,对了,那个人傍晚回来了,你还没见过呢吧?”
“啊?谁……哦,你说那个人啊……”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只隐约看到小厮们进出他的院子端来送去的,也没见他人影,想是白天也一样去那什么春香楼了吧?
老天,搞到现在才回来……
“咳,又不知从哪里拉回来了两匹马,听说都是西疆的名马呢……也不看那院子才多大点儿地方,这不是闲着瞎折腾嘛……”那小哥不屑似的咕哝了几句,收敛好最后一件什物,推上小车便向我道别离去了。
黑暗中走进小巷,影影绰绰中看到了会馆门口挂着的一盏苍白的灯笼,忽明忽暗、摇摇欲坠。突地几声马嘶闯入耳膜,我蓦的吓了一跳。
“还真有马啊……”
前院没有一个人,可却有两匹马愤愤地被栓在一旁,时不时不甘地甩两下脑袋。
难道这会馆就没个马厩么?可怜的马儿啊,连片草叶也没得吃。
我也懒得去管它们,小心翼翼地绕开走过去,身后一个响鼻吓得我脚下一怔,继而拔腿就跑。
这会馆估计是经费拮据得紧,除了大门口的那盏破灯笼之外,沿路竟然没再点上半支蜡烛,害得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着墙根又走了半天,才终于回到了我那个小屋。
房门不失时机地敞了开,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从里面跌了出来,一只脚还没站稳就“吧唧”趴在了门槛上。
我骇得倒退一步,见那人一动不动不由得紧张起来,抖了几下嘴唇,张口大喊——“来人啊!有贼啊!来人啊……”
空旷的天地间回响着我的呼喊,慢慢地总算聚拢来几个人,一见这场面,什么也没问就上前抬起那跌在地上的人,走过我身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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