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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对方真的是日本的神明的话应该早就污染了。”

白泽摇了摇头，最后只能枕着自己的手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我们想要让白泽先生帮忙的原因，”兆麻对他笑了一下，“如果是中国的妖怪或者鬼神的话——白泽先生肯定是最好的帮手。”

白泽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可我不乐意”，但是鬼灯就好像是识破了他的抢先一步开了口：“怎么？不愿意？”

白泽瞬间被激将：“谁不愿意啦！自己没本事求人还这么拽！”

“啧，十足心虚的表现，”鬼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的时间紧急，所以要是一周无法结束这件事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睛全挖出来捏爆了泡酒。”

“=皿=……明明会假公济私去现世旅行好几个月的家伙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白泽不甘示弱吼了回去，然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的味道。

……啧，反正就算是和这个恶鬼因为什么事情牵扯到一起，他也是觉得我是个负担没错吧？

毘沙门对两人不合早有耳闻，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惊讶，而兆麻却是有些被吓到：“我第一眼看到鬼灯先生还以为和白泽先生是兄——抱歉我什么都没说！！QAQ”

于是，地狱的一把手，鬼神鬼神，和高天原的武神毘沙门，为了一件性质恶劣的弑神事件结成了联盟，前往现世寻找凶犯。

而作为犯人的重要关系人——白泽却选择缄口不言。

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不管是这方还是对方都是很难对付的。

白泽这么想着，又看了一眼鬼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总而言之，就算到了最坏的情况，也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心情暴露出来……肯定会被打击得体无完肤而且还被当做笑谈传遍三界的。

而且……就算我喜欢他又能维持多久嘛。

白泽这么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着，又伸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耳坠。

在他记不得多少年前的那些风花雪月里，白泽就已经明白了。

谈恋爱时，傻子才会说真心话。

*

梦境里是漫天的雪花。

他的眼角是这片雪白之中的唯一一抹艳色，但是此刻这双眼睛却冷得比雪花还要凉。

“我从未想过，这一切竟都是你做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严厉，却很轻，就好像是什么爪子轻轻地骚动着他的心脏，这种感觉让他在雪天里感觉到无比伦比的兴奋——冰凉的雪花就好像是为了缓解他的躁动一样打在他的脸上，但是在这样短暂而脆弱的冰凉之后身体反而热得叫他几乎失控。

而他还在说，严厉地几乎不像是他：“就算是杀人——你这样也太放肆！和那些邪恶的妖物有什么区别！！”

昆仑山的雪花太小太温和，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想要去靠近他，想要去侵/占他，想要沿着他的眼角开始舔/舐他，一口气咬断他的喉管，或者嗅闻他的味道……

这个世界的规则说，他们是注定彼此纠缠不休的伴生。

快要忍不住了。

他的双眸变得如血般赤红，那和雪的颜色无异的头发被神的力量给吹拂得根根漂浮起来。

他露出一抹粘稠的、充满了毫不掩饰恶意的微笑。

“何须赘言……白泽。”

“你那可笑的心软——终究酿成大祸。”

来恨我吧。

恨不得吃了我该是有多好。

以德报怨叫什么宽容，像我恨你一样的恨着我——这才叫做真正的公平！

他睁开眼睛。

头顶是一片黑漆漆的天空，几颗星子挂在天上，四周是悉悉索索的蝉鸣，刚才梦里的冰凉和躁动戛然而止。

他从地上坐起来，隐藏在黑色外套里面的白色头发被微风吹起来，露出了他额头上的那一只眼睛。

他的眼睛是血一样的红色，但是脸上却是始终笑着的，而在他准备起身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左耳的红绳上面的铜钱突然“叮——”的响了一声。

他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铜钱又响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体内冰冻了几万年的血液终于开始解冻——它们在他的体内开始缓缓流淌，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如同是隆隆的战车碾过他的耳朵，就好像是一把火一样烧得他的眼眸一片血红。

“……白泽。”

你是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