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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隐一边利落的剥药片,一边拧水壶,闻言十分的脸厚心黑的回了句:“你随意,就喜欢你这土了吧唧的小样儿。”
陈今被酸的一哆嗦,十分糟心的看了抿嘴笑的林隐一眼,这厮真是越来越没节操了,自己越来越不是他对手了,尼玛就是一装的老实巴交的妖孽。
陈今康复的好,林隐最近心情一直很不错,只不过他一个人过久了,还不太会感情流露,他现在就差心花怒放了,也只会抿着嘴笑,外人看了这小伙子忒斯文忒腼腆忒无害忒顺眼。
于是如此斯文无害又帅的金光闪闪的林隐同志很快就有人向他求助,是这站刚上车的两个年轻的女学生。俩女孩明显是闺蜜等级的朋友,拖着一样的旅行箱走到陈今他们对面的座位,为难的扫了一眼头顶的行李架,对视一眼耸耸肩膀瘪瘪嘴笑开了。陈今坐在靠走道的座位,他刚准备站起来帮女孩放行李,前面那个梨花头的女孩就笑着说了句帅哥可以帮个忙吗。
于是陈今低着头默默的放下刚抬起的左脚,侧着身子让道,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想过。
林隐将手里的药片递给陈今,起身将行李放上架。等他再回位坐下的时候,陈今好笑的发现他坐在这里不仅多余,而且十分碍眼。他只能默默的吞完药片再默默的喝水,尽力将自己cos成一团人形空气。
林隐这厮被对座的两个年轻女孩儿盯上了,缺根筋的陈今终于迟钝的发现。
俩女孩一个腼腆一个活泼,都是花瓣一样娇嫩的年纪,有着清澈的眼睛和细致白嫩的皮肤,一看就是未出象牙塔的学生。陈今听她们自我介绍是出来旅游的,腼腆的那个抿着嘴笑,偷偷看林隐的眼神撞上微笑的陈今,不好意思的闹了个大红脸,像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软侬女孩。那个烫着梨花头的女孩就不一样,一看就是北方爽朗的辣妹,眨巴着眼睛大大方方的说完她们要去干什么,再问林隐他们是要去哪。
林隐捏着本书不答话,扭头去看陈今。自从两人在一起,钟其经常打着前辈先知的旗号给他灌输恋人的相处之道,虽然不着调,好歹给林隐增长了不少常识。这女孩对他这么热情,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怕陈今吃醋生气。
其实他想多了,陈今就是要吃醋,也不能吃这么虚无缥缈无根飞醋,那是个实在人,只认实在的醋。可见钟其的误导多么严重,以及林隐的情路是多么的平坦。
陈今正在喝水,心里正在猜测林隐会答什么,那厮却猛然扭头盯他,陈今立刻心虚无比,生怕这奇葩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引人注目,也顾不得人家姑娘问的根本就不是他,撤开杯子就答:“我们要去宣城。”
对面的女孩兴奋的嗷了一声,说她俩也去那,又问林隐去那干什么。
林隐跟屁虫似的,陈今答了话,他才肯说话,并且十分惜字如金,说:“办事。”
梨花头女孩完全无视林隐低头翻书的无礼和偶尔才回答的几个字,从你们是干什么的一路问道你今年多大再到你家人几口最后落在重点上,问林隐有对象么。
陈今心头警铃大作,林隐这厮完全不能理解两个男人在一起对世人神经的巨大考验,换句话说,林大爷从来没关注过这些,而且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一直活得很自由。陈今被人指点怕了,如今站在人群视线里还心惊胆战浑身发麻,他深怕身旁这深情的大爷木着脸就来这么坑爹惊悚的一句:有,这就是……他能被吓死在这趟火车上。
所幸林隐只是扫了局促的陈今一眼,正经的回了句:“有,我很爱他。”
女孩扁扁嘴,气馁的趴在桌上,对着身旁的女孩笑着嘀咕:“诶~~小丛,这么帅的哥哥居然有主了,我本来想先下手为强,捞来当姐夫来着。你说,他和我姐姐是不是很般配?”
腼腆的女孩细声细气的说:“嗯,和钰姐很般配。”
叫小丛的女孩无心之间流露出的满是羡慕的语气,如同一根细针扎在陈今的心尖上,他一怔,嘴里的唾沫都是苦的。就是,林隐这么外表光辉亮丽品性贤良淑德的对象,这节车厢里,上至气质□下到青春萌妹子,只要是个雌的,配哪个不是绰绰有余人人称赞。不配的,是坐在他身边叫陈今的,男人。
就因为自己是男人,所以他们不能在人群熙攘的大道上牵手漫步;就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他们不能在朋友亲人面前抬头挺胸带着幸福得瑟的介绍,这是自己的爱人;就因为他们是男人,所以他们不得不怀着深沉的爱意在生活的圈子里假装只是挚友。所有的亲昵爱慕,出了那个作为家的尺寸之地,就会成为污人眼目下作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