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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软卧候车室送上了火车,安顿好一切他才离开。
十九岁,十九岁的我对于工作没有多少概念。按我妈给我们院长的说法就是:“我女儿去工作并不是为了赚钱,我们只想让她接触接触社会,了解了解社会。”我也乐于我妈这种态度,我甚至觉得我妈跟我们院长讲得太过于客气了。因为比其他人早登车,行李又让我们那王主任给我搁置好了,我便无聊的搬弄我妈给我新买的手机。
“岩少,您这样是不行的,我没法跟老爷子交待的。”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让我觉得这个车厢里多了一丝的生气。“你不说,老爷子怎么知道?”一道男声,冷冷的… 我转了转眼球,刚断定这个男人一定面无表情。“岩少!!!”那个声线略粗的男声里,更是添加了焦急的成份。我的内心正根据这三句简单的对话,描画着一幅幅想象的画面。离家出走?不对,那个叫“严绍”的男人声音不像叛逆期的孩子,逃婚?这个有可能!!!太有意思了~第一次自己出远门就能遇到这么个有意思的事情!真是太幸福了~ 我的脸因为自己的想象有些兴奋。使得他们两个到了面前也没有发现。
“你还不下去?”面前的人突然停住步伐转过身打断了自己身后那个老人家(好像不能称为老人家,大约只有四十来岁的样子。)还未出口的话。我转过头看着这个叫“严绍”的男人。大约不到三十吧,高高的,大概能比我高个十几公分,长得?长得不像是冷冰冰的样子啊~ 可是…那张脸没啥表情,带着幅眼镜。估计是我打量的目光过于直接,这两个人又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坐着下铺的我。
年长者尴尬的朝我笑了笑,那个叫“严绍”的男人冷冷的瞅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调回到年长者身上。我歉意的笑了笑,收回自己放肆的目光。同时耳边再度响起粗声线的声音:“岩少,请您回去吧。老爷子要知道了,非开除了我不可。”我不好意思看着他们这两人的表演,但我却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敢保证,这伙那个年长人的脸满是无奈加无辜。那个叫严绍的男人,突然坐在了我的对面。也不再理会还一直哀求的长者。陆陆续续上车的人已经预示着离开车时间不久了,可这长者仍是站在这个叫严绍的男人身边,喋喋不休的一直对这个不发一言的男人。
“您别劝了,他要是会跟您下车早就下了。再说了,他要下车了,给您来个不告而别,您就不是被开除了,我说大爷。”我翻翻白眼,实在受不了了。这位长者已经跟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说了快半个小时,可对方仍是一脸面无表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铁定不会下车的,也真是难为这个一直劝说的人了。也真是难为了我这听了半个小时的人。
Chapters 11
苏缦的日记使我回忆了与沈岩的第一次相遇,当时如果我没有向王管家多一句嘴,也许我与沈岩也只有同一次车厢的缘分。下了车也就是谁也不认识谁的结局,可是这年少轻狂的多嘴,任是谁也无法想到能给我自己带来了这无穷无尽的纠缠。有些事情就像是真的老天注定,你永远也无法揣测下一秒钟给你自己带来的是福是祸,是悲是喜。
翻开第二页,苏缦秀丽的字体再次落入我的眼中。
1999年12月19日 大雨
飞机因为大雨晚点了,真感谢老天多给我几个小时能和岩呆在一起。我要岩等我两年时间,我知道自己是很自私的。我又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又想岩能像现在这样守候着我。我也真是矛盾的很,我很希望岩能开口让我留下来,虽然我知道自己是不会留下来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能让我为了他留下来。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他说他希望我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我的心有些失落,女人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说来也巧,我见到了那个让王管家退让的小女孩。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她从一辆轻卡的后厢里跳了下来,正好吓坏了走在一旁的我。她只是冲我笑了笑,连声说着对不起,像是完全不认识了岩。如果,不是岩告诉我,就是这个小女孩劝退了王管家我都不知道他们是相识的。
岩有那么让人忘记吗?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我滑坐在书房的长绒地毯上,苏缦的日记像是专门为我打开记忆的钥匙,随着她的记录,我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大雨滂沱的上海虹桥机场。
来上海的第一天,到公司报了个道,下午领导就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活,给妇女国际旅行社送圣诞树。因为没有车,我们先得把一个同事送到虹桥机场去接团。而我这个刚来的,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工作,所以就派了我这么个闲人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