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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寺!
秘书小雷见郑市长突然撇下自己转向小吴,陡然对“小吴”热情起来,他不甘被冷落,想扭转“被动”局面,忙又不耻下问地向郑市长求教:“市长您起初随口吟咏的那副对联能不能再说一遍,我不太懂,想记下来,回去慢慢琢磨。”小雷说着已掏出小本,拧开钢笔套。
“这副对联调子有点消沉,应弃其糟粕,取其精华,汲取其旷达和视名利如浮云、若粪土的那一面,你们年轻人尤其应该这样。”郑市长说着,又重新吟咏了一遍。咏毕又重复了最后一句:“百般心怎用,讲什么恩潭怨海利锁名缰!”
此时郑市长才作出决定,对小吴说:“就到那儿去(指那处名胜古迹),这几天太累了(果然”太累了“),去那里放松一下心情。”小吴得令,精神抖擞提车向前疾驰。跟在后面县长的车子,原像喝醉酒一样摇摆,险些就要像东汉末年那个焦仲卿一样,“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了,此刻已欣然从树上解下绳索,重新鼓起生活的勇气和信心,扬起那种“风帆”,车子奋然提速,像一只快捷掠过的兔子一般,铆足劲儿跟了上来。
惠五洲书记与郑向洋市长别着劲儿在我们紫雪市背道而驰,对下面的同志来讲,就有个“何去何从”的问题。不仅处级干部要选择,我这样的“准处级”也得选择。当时紫雪市正在流传一个“副处”的段子。一副处级干部与一小姐跳舞,问小姐是否处女。小姐答:“差不多,算个‘副处’吧!”可我现在却连个小姐都不如,还是个“准副处”。
紫雪双峰并立、两“树”对峙,按理我应选择惠五洲书记这棵“树”,帮惠书记砍郑市长,因为我是东八县人。可我却决定帮郑市长砍惠书记,为什么?——凡事都应该问个为什么!
这就是我鱼在河的过人之处了!
或提拔,或平调,惠五洲书记和郑向洋市长最终都得离开紫雪。这个前提是确定的。那么谁先离开?也许两个一块儿离开,也许惠五洲书记先离开,惠五洲书记年龄要大一些。这两种可能都有可能。惟独第三种可能绝无可能——第三种可能是:郑向洋市长先离开!
为什么郑向洋市长无先离开可能?两个情浓如火的恋人扑在一起,不接吻会不会分开?郑向洋市长就等于抱在一起没亲嘴的那个人——市长只有当了书记,才算亲了嘴,才会心满意足地咂着嘴巴离开。
郑向洋市长就一定能当书记?这倒不一定!惠五洲书记离开,也许郑向洋市长能做书记,也许会另外派来一个书记。两种可能都存在。可就是郑向洋市长继续做市长,也比我跟在那个已经离开的惠老头后面强得多。一个市长若想关照一下我,还不和我想关照小虎小苏小马小唐一样容易!
此其一。
其二,打击敌人,还得保护好自己。我若去打击郑向洋市长,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大一些,因为我是东八县人,别人很容易顺藤摸瓜,摸出我这个“小爪牙”。而我若去打击惠五洲书记,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小一些。因为惠书记若是共产党,我就是八路军。共产党和八路军虽然有可能“打起来”,但那只是因为夜间行军看不清番号所致。就像几年后爆发的美伊战争,美国人动不动就将英国人的脑袋打飞——均系误伤,将英军当做伊军了。
所以我若真要向惠五洲书记放几枪,别人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况且我们紫雪市公安局那些干警,开着警车吓唬老百姓的本事倒不小,可真要破几件案子,却像妇女难产一般,常常把一些有头案破着破着就破成了无头案。
并且放黑枪打惠五洲,又有一箭双雕之效。一枪打两人——打掉惠五洲,同时就等于打掉了马方向——别吃惊,我现在当然不会打掉马方向,可长远呢?他才四十多岁,等他像阎水拍那样退二线时,我鱼在河也老得快跑不动了。所以打掉马方向是我的战略目标,终极战略目标是靠组织一个一个战役去实现的。我只是制定好了今后几年的作战计划,然后相机一步步去实施和完成它!
我已准备好一个杀手锏,我向郑向洋市长亮出这件兵器时,他一定会大喜过望。可我现在还不能亮出这件兵器,因为郑市长还不知道我,当然更不知道我手中有如此利器。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眼下的首要任务是:让郑市长知道我,进而熟悉我,然后再伺机亮出这件法宝——和郑市长将巴掌拍到一块儿!
正当我苦思冥想如何贴近郑市长时,不旋踵,老头倒主动向我贴过来了。可应了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三十二章
一位外商,拟投资十亿元人民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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