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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除了难堪更多的只怕还是恼恨。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姜佑就觉得浑身起了层毛栗子,嘴里含含糊糊地唔了声:“这,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轻咳一声:“掌印总归是臣子,君臣有别,纵然朕信重你,有些事还是注意些为好。”
薛元垂眸看她,眼里秋水盈盈,面上笑意不减,小指轻轻在她手心里勾画:“皇上有多信重臣?有信重到可以托付终身吗?”
姜佑手心麻痒,身子抖了抖,半晌才勉强开口道:“寻常女子身如蒲柳,须得找乔木依托,朕本就是皇上,命已贵极,并不需要将终身托付给别人。”
薛元瞧见她清朗明媚小脸上的桀骜神情,心里一动,硬是忍住把她抱在怀里恣意爱怜的冲动,微微笑了笑道:“皇上说的是。。。”他凝眸在她身上流盼了一会儿:“既然皇上是乔木,那臣愿意做蒲柳,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让臣依托呢?”
姜佑脸色又难看起来,指着前面生硬地转了话题:“乾清宫到了,掌印还不回去?”
薛元跟着她迈进宫里:“臣把皇上送进去再走。”
姜佑正想反驳,一转头就见他肩头湿漉漉一片,原本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润酥了贴在颊边,有种云雾般渺渺的美态。她这才发现那伞大半都在自己头顶,原本要拒绝的话就咽了回去,低声道:“掌印喝碗姜汤再回去吧。”
香印心细,早早地命人备上了姜汤,分了两碗端给两人,姜佑对着他喝不自在,一边搅勺子一边瞧着他,薛元不急不慢地喝完,用绢子掖了掖嘴角:“皇上是在等着臣喂您?”
姜佑忙端起碗一口闷了,抬眼瞧着薛元,又看了看门边,送客之意在明显不过。
薛元起了身,忽然展开绣着云纹的广袖,一把把她揽在怀里。
姜佑的脸被广袖遮住,心头一阵乱跳,正想开口喊人,就觉得他滚烫的唇印在她略显冰凉的脸颊,喃喃道:“臣等皇上长大。”他说完便松开了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皇上这样穿很好看。”提着曳撒转身离开了。
姜佑木木地看着他离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觉得整张脸如同火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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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张老夫人手里的龙头拐杖用力拄在地上,指着惶惶立在堂中的张东年厉声道:“你干的好事!”她把一只木匣用力扔在张东年面前:“你瞧瞧这是什么?!”
‘啪嗒’一声木匣的搭扣被摔开,里面滚落了根玉簪和一张花笺,花笺上是首浓艳的情词‘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张东年瞧见了,臊得满脸通红。
张老夫人怒声道:“送你去太学本是让你钻研学问去的,想不到你竟去招蜂引蝶,兜搭人家清白女子,现在人家找上门了,我看你该如何收场?!”
张东年慌慌张张地跪下,一边的张二夫人看情势不对,忙忙地对自家婆母躬身道:“娘,年儿的性子最是老实不过,怎么会弄出这等事儿来,必然是那女子见年儿年幼无知,所以故意引诱,想要赖上咱们张家,您要为年儿做主啊!”
张老夫人厉声道:“还不住口!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那女子存了不当的心思,东年执意不上当,她一个女子还能把东年怎么样?!”她又冷笑着指着那花笺:“你敢说这不是你儿子的笔迹?!”
张二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掏出绢子擦泪争取时间,张老夫人冷笑一声:“太学祭酒家的人找上门的时候,我一张老脸真不知道往哪里搁,你有什么脸哭,张家出了这么个败坏门第的东西,我死后都无颜面对廷跃他爹,我才想哭呢!”
张二夫人用绢子捂着脸的手顿了顿,辩解道:“那家女子既然随随便便与人私通,想来也是个无甚女德的,娘何不直接把祭酒家的人打发回去?免得坏了年儿名声。”
张老夫人现在连跟她生气的力气都没有,转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张东年:“咱们张家家规严谨,门第不能让你给糟蹋了,我和祭酒家的人合计过了,为今之计,只有你娶了祭酒家的那姑娘,这丑事才能没过去。”她深吸一口气,又顿了顿拐杖:“那姑娘虽然妇德不检,但好在待你有情有义,她家里人都上了板子她死咬着没把你招出去,还是祭酒家的人自己想方设法查出来的。”
张东年一下子慌了手脚,脸上满是不情愿,那样门第不高的女子,让他随意玩玩他还乐意,让他把人领回家他可就万分不情愿了。
张二夫人一心想要自己儿子高娶,闻言惊声道:“这,这亲事悬殊太大,祭酒家那样的门第,如何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