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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佑见他们还不走人,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你们先退了吧,朕,朕在这里先歇歇。”
群臣都被噎得滞了一下才告退,等众臣都退去了,姜佑才慢慢抬起身,看着黄绫垫子上一滩红,她脸色有点发白,身上越发不适起来。
她瞧得心惊肉跳,有上次宁王的前车之鉴,她一霎眼就想到太皇太后,难道是她前几日气不过,给自己下了毒?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宫里那么多眼睛盯着,再说她最近也没吃什么不当的东西啊。
或者是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她瞧着那脏了一大块的黄绫垫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要是好好地,又没受伤也没害病,身上怎么可能流血?
这时候在旁侍立的几个内侍也觉出不对了,忙小跑过来询问:“皇上,您怎么了?”
姜佑忙旋身坐了下去,狐疑地看了他们几眼,又怕真是被人下毒,连太医也不敢叫,只能白着脸对东厂出来的马成道:“你去把掌印带过来,就说朕有事找他。”又对着旁边几人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朕不爱旁边有人呆着。”
几人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皇上的吩咐也不敢不遵从,只好一脸茫然地退下了。
等人走完,姜佑便坐在龙椅上左挪右挪,觉得浑身无力,肚子又疼得要命,还有温热滑腻的东西顺着大腿往下留,她现在又不敢撩起龙袍看,只能惨白着脸趴在前面的桌案上,觉得就是死了也不过如此。
薛元那边刚进了东辑事厂的大门,就被马成急匆匆地拦住了,他三两句话也说不清,薛元便迈着急步跟他到了正殿,一眼就瞧见姜佑垂头丧气地伏在桌案上,眼神涣散地看着前面。
薛元瞧得心里一紧,上前几步扶住她道:“皇上,您怎么了?”
姜佑一下子抬起脸,眼底颤巍巍地蓄了些水雾,颤声道:“掌印,朕肚子好疼,朕是不是要死了?”
薛元柔声哄道:“你不会有事儿的,有臣在呢。”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按了按:“皇上是这里疼吗?”见姜佑摇头,他又连着换了几个地方,等到了小腹她才点了点头。
薛元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说话难得迟疑起来:“皇上。。。你还有。。。旁的症状吗?”
姜佑提了龙袍起身,把黄绫上的一滩血指给他看,哭丧着脸道:“朕还流了好多血。”
薛元顿了一下,面色似乎是想笑又有些尴尬,半晌才理了理神色,缓缓地开口道:“你这。。。只怕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他想了想又诧异道:“皇上。。。是第一次有这种症状?宫里的大宫女和嬷嬷没教过你吗?”
姜佑摇头道:“朕宫里没有嬷嬷,也没人跟朕提过这事儿。”她扯着薛元的袖子问:“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那朕到底是怎么了?”
堂堂一个掌印给人讲癸水的事儿忒也没脸,薛元又顿了下,拿出千篇一律大人哄小孩的话来:“等皇上长大就知道了。”
姜佑唬着脸不乐意:“感情留的不是掌印的血,朕不要长大知道,朕现在就要知道。”
今儿大概是薛厂公有生以来尴尬次数的一天,他干脆不答话了,解下大氅把姜佑整个人裹住,再打横抱起来,一个凌厉的眼风打过去,对着侯在外面的内侍道:“找两个年纪大嘴巴严实的宫女把龙椅洗刷干净了,今儿的事儿半个字都不准透露出去。”
姜佑不死心地从大氅里探出脑袋:“既然不是中毒,为甚还要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
薛元轻轻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皇上不想更丢人还是别说话了,听臣的吩咐就是。”总不能让宫里宫外都知道皇上来癸水了吧?
姜佑肚子疼得要命,往常最盛的好奇心都被压了下去,闻言也没了力气追问,只是蔫头耷脑地缩在薛元怀里。
薛元抱着她一路回了乾清宫,香印吃惊地迎了上来:“厂公,这,这怎么。。。?”
薛元嗤了一声:“你这个御前女官是怎么当的?连这等大事儿都不知道?”他说着把姜佑放到了床上,解了大氅,香印见龙袍上一摊血污也明白了过来,面带尴尬道:“奴婢。。。奴婢一直以为皇上还小,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
姜佑又探出头来,拍着床板问道:“到底朕是怎么了!”
香印顾忌着薛元,只能含糊道:“您,您这是来癸水了。”
姜佑还想追问,薛元却不知道想起什么,脸上恢复了从容神色,微微勾了勾唇,对着香印吩咐道:“你先去备热水和干净衣服来给皇上换上,然后再去请太医来给皇上请脉。”
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