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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心,尽盯着朕的后宫,到底是何居心?!”
这话不可谓不重,那言官却好似豁出去了一般,膝行几步高声道:“皇上无家事,家国一体,家事既是国事,臣恳请皇上立下储君,保我大齐国本无失。”
他一跪下不要紧,百官群里有好些跟赵家沆瀣一气的都跪了下来,其中更有几位老臣,齐声高呼道:“请立太子!”
这群人一副有恃无恐的情态,姜佑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些人全拖出去廷杖,但她也知道惹了文官就等于捅了蚂蜂窝,武宗的时候又不是没闹出过上千文官同时请假辞官的事儿,她拍着案几道:“你们这些人是要谋反不成?!”
这时候朝上虽没有全部跪下,但也跪下了小半,就见跪下的人顿了一下,然后齐刷刷地扬声道:“请立储君!”
姜佑看他们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跟自己对着干,沉着面色正想着怎么开口反驳,就见负手稳稳立在一边的薛元开了口:“既然诸位大臣都开了口,那皇上也不好一概驳了,免得显得不近人情。。。”
他拖长了腔,让跪在地下的百官都面面相觑,就听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既然常御史说到英宗,想必大家都知道英宗和代宗的事儿。”
昔年土木堡兵。变,英宗被瓦剌人俘虏,是他的兄弟代宗继位,可代宗当皇帝当上了瘾,而且国无二主,他便直接把自己的亲哥哥封为南宫上皇,软禁在宫里,钝刀子割肉折磨了七年。
底下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都不敢随意接话,他仍是稳当当地声口:“有句话叫丑话说在前头,兄弟阋墙的事儿已经国朝已经有过一回了,咱家这里问诸位大人一句,等过上十几年,容太妃肚子里的孩子长成,咱们皇上却还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诸位大人早早地要立那孩子为储君,到时候储君年少气盛,皇上却也年轻,到时候姐弟生隙,诸位大人又该如何收场?”
两人同样都是孝宗之后,一个本就是顺成天命的皇上,另一个却是男子,又封了储君,按理来说更有权利继承皇位,到时候姐弟不阋墙才奇怪。这话一出,本来没跪着的有些动摇的大臣都坚定地站直了自己的膝盖。
薛元冷眼扫过方才开口的那些人,淡声儿道:“诸位唆使皇上立储的大人别嫌咱家说话难听,今儿咱家就在这里撂下一句,若是以后容太妃之子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来,今日的诸位都将是一同作乱的叛党,便是抄家灭族都不在话下,到时候别怪咱家心狠!”
这下连跪在地上的也是两股战战,冷汗涔涔,几十年之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谁敢用一家老小的性命保证以后的事儿?
薛元见方才那些人勇往直前的势头终于稍稍压了下来,面色微缓,正要叫人宣布退朝,忽然看见有个内侍插着小旗急匆匆跑进了殿内,对着姜佑高声儿道:“启禀皇上,太皇太后一大早就携着容太妃娘娘去了太庙,说是要拜见列祖。如今,如今。。。”他面有难色地顿了下,忽然扬声儿道:“如今正在哭太庙呢!”
太庙里头,容妃跪在地上,故作了一副惊慌神态,太皇太后却不慌不忙地上了香,跪伏在蒲团上叩拜起来,然后拉着容妃的手,慈和笑道:“你慌张什么,你为咱们大齐朝育了子嗣,是有功在身,便是列祖列宗见了你也会欣喜的。”
容妃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自个儿再清楚不过,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了不降道雷下来劈死她才奇怪,因此她听了这话,笑得有些勉强:“妾不过是妃嫔,头次来太庙,自然紧张。”
太皇太后心里一哂,面上还是嗔道:“你也上的台面些,你以后是有大造化的人,见了这么点小场面就怯场,成何体统?”
容妃诺诺应是,随着她拜完了正殿的□□,又去了孝宗的夹室,太皇太后是长辈,不必行叩拜大礼,容妃却觉得一阵一阵地心虚,连着对神龛和帝后神椅叩了好几次。
太皇太后瞧着张皇后的神龛,眼底有轻蔑有不屑,但不到片刻就恢复如常,瞧着那牌位,神色有些怅惘:“张皇后稳坐后位,一来是她娘家有本事,二来也是她肚子争气,皇上出生的时候,虽然是个姑娘又先天不足,但先皇还是宠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把天下的宝贝都捧到她闺女面前,出生不到半年就封了太子。。。”
她语气轻鄙,随即又意识到自己失态,缓了声儿道:“你肚子里的是个儿子,皇上若是见了自然更加高兴,只可惜皇上现在没法亲眼见了,哀家这个做母后的,当然要为他完成遗愿,你放心,该你们母子的荣宠一分不少地都会给你讨回来!”
容妃心里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