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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羌澤仁的視線直愣愣地停在我的臉上,沒有任何神情變化。
「乖。」我親了親他額頭,指著窗外遠山上那隱約的建築,說,「聽說,那山上的風成寺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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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旺說,去寺廟的人不論男女,都儘量穿著素淨,不要花里胡哨,不得大聲喧譁。
我洗了頭,挑了黑外套灰褲子,確定沒什麼出格後才往那座山的方向走去。
石階環山而上,途中有涼亭歇腳,我一路不敢停,一步數階,深怕誤了佛意。
最後一個拐彎進去,就到了寺廟大門,一塊大石頭上寫著「風成寺」,走進門就開始燒香拜佛。
一位拿著竹掃帚的瘦老僧人,平靜地看了我一眼,隨後轉身繼續做自己的事。
我第一次來,生疏得害怕,只能順著石階往上走,我看見有兩面牆壁,上面寫畫著有關神佛的志怪故事,我沒有多留,匆匆看了眼就繼續往裡走。
每進一座殿,都可以自願捐贈功德,然後在功德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和功德數量,我不認識所拜神佛,卻懷抱著十足敬畏的心。
他們每一位都高大,滿院的焚香味讓人心寧。
我按照記憶中,澤仁外婆教我的:雙手合十,一跪叩地,先是雙掌掌心觸地,然後翻背手掌成拳,最後再起身,這意味著留住心愿,收到佛意。
一共是三叩拜,三願。
「一願祖國繁榮昌盛。」
「二願我愛與愛我之人平平安安。」
「三願吉羌澤仁早日甦醒。」
我將心愿虔誠訴說給每一位神,一遍又一遍。
神神如此。
拜完神佛,去了齋堂吃了齋飯後,我稀里糊塗走到了寺廟後屋,在那裡我看見一隻及腰的大鳥,或者說大雞,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描述它。
我從也未見過,甚至有些害怕,一時間也沒有細看,但它從容從我旁邊走過。
再往前走,就是一條長長的小山路,通向另外一座山。
我沒有再往那邊走,轉頭重新找到出口後匆忙下山。
不知道為什麼,我急切地想要聞到吉羌澤仁的氣息。
回到家裡後,發現屋裡多了一個人—陳列。
幾乎是六年沒見,偶爾聽旁人說過他穿黑色襪子在網上爆火的事兒,打電話問過他也被他含糊搪塞過去,明顯不想提其中的緣由。
但我知道,肯定和鄧尕澤旺有關。
不過,現在他們這樣相安無事地站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和好了還是和解了,但只要沒出大問題,我都再沒餘力管他們的私事。
他們一邊一個圍著吉羌澤仁,不知道手忙腳亂在做什麼。
陳列抬頭沖我心虛地笑:「小乂哈哈,好久不見。」
「你們在做什麼?」我把買的米皮放桌上,提醒,「你們別圍那麼緊,他會不舒服。」
走到跟前才看見吉羌澤仁下巴處多了一道細細的血痕,和一些潦草的白色泡沫。
我頓時氣急攻心,失聲大吼:「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房間霎時陷入沉寂,我的呼吸在裡頭格外清晰,像野獸憤怒的重喘。
陳列愣了愣,趕忙交出手裡的東西,是一把刮鬍刀,他撓著頭解釋:「我想給你家小孩兒刮鬍子來著,以為他不會動的,結果他,好像很排斥我們的靠近……我真不是故意的。」
以為他不會動……以為他不會動……
「你們兩個是小孩子嗎都給我出去!」我深吸口氣壓住聲音,不想在吉羌澤仁面前發火,扭頭趕忙清理傷口,「澤旺把你的米皮帶上。」
傷口很小很淺,卻不停有細密的血珠子往外滲。
吉羌澤仁看著我,睫毛一扇一扇的,根本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給他包紮好傷口後,我懊惱地將臉埋在他的頸窩,心裡無比自責。
「沒事沒事,我回來了澤仁。」
這麼多年來,我痛苦嗎?
痛苦。
但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從來沒有。
現在給他餵東西,他慢慢地會有僵硬的咀嚼動作,每次我喊他,他都能夠用目光回應我,有時候甚至會在夜裡給我蓋被子……
我,怎麼做得到像他們說的一樣,放棄他呢?
第70章 原醫生,我是不是喜歡你?
「澤旺,形象大使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輕手輕腳地關上臥室的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