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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斩眉摇了摇头,“地煞之气。”
云千月轻轻地咳了一声,问,“中了地煞之气,可是会与那些未庄的人一样?”
容斩眉轻声道,“地煞入体,人化为凶煞,非生非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云千月揽过他的脖颈,唇落在他的发鬓,在他耳畔笑道,“未离,答应我,在我疯之前,杀了我。”
容斩眉似为他的温度惊了一惊,抬眼看进他的眼中。
云千月笑吟吟地看着他。
苍天月下,这一双眼炽烈如帜,仿佛能消融北邙山顶峰极寒时候的雪。
容斩眉偏开眼,“你也饿了吧,我去烤几条鱼来。”
云千月道,“若有些酒就更好了,可惜莫潇潇的酒我是喝不上了。”他笑着看容斩眉脱了鞋,卷起裤脚,露出一双足来。
容斩眉涉水踏入溪中,哗啦一声水响,便捉了几条无鳞的白鱼丢到云千月脚下。云千月拣了些柴,取了火折子生了火,拿了那几条鱼串在火上烤,在袖中摸摸,又掏了个盐罐出来,将那几条鱼涂抹了。
水面分开一线,容斩眉一步一步踏上岸来,他的衣襟卷起,缠在腰间,裤脚卷至腿弯处,晶莹的水珠自他足上滑落。看着那双苍白而有力的足,云千月突然觉得有点渴。他干咳了一声,自火上拿了烤好的鱼递过去。
容斩眉接了,撕了一块放入嘴中,鱼的味道竟然还不错。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却未必不识庖厨。云千月也自拿了一条吃,然后自得地笑道,“我早些年四海为家,别的不会,烤鱼烤肉可是常做的。还可入口吧,比阿情那丫头如何?”
容斩眉似乎有些走神,呆了一下,“云谷主说什么。。。”
他一向清明宁定,此刻空茫迷惘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脆弱。
云千月大笑起来,揽了他的肩头,在他唇上轻轻一触。“别担心。”还未等容斩眉反应过来,便已经放开了手。
容斩眉手中握着木枝,鱼嚼在口中,有点没滋没味。
二人吃完鱼,容斩眉拿了鞋袜打算穿上,为云千月一手接了过去。他笑道,“便让我为美人效劳一回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的手从背后环过来,气息吹拂在容斩眉的脖上,就着这一个暧昧的半抱在怀中的姿势,为他着了袜。
云千月胸口贴在他的背心,心跳透过月夜。容斩眉眸光静默,星斗在水面摇曳,他坐在那仿佛已和星光融为一体。
人生数十寒暑,身边多少人如过江之鲫,相逢一笑,把酒言欢,曲终人散之后,冷眼空对北邙山顶白雪红梅,苍狗斜阳。
尘世无常,缘生缘灭,满手温暖不过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北邙山主孤标傲世,目下无尘,他一向冷心冷情。
片刻,云千月在他耳畔轻笑,“好了。”
一只手环上他的背,阻止了他的后退。云千月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紧了紧。“未离。。。”
容斩眉的声音很轻,“我授你双修之法。。。能解。。。抱我。”
云千月眼眸沉了沉,心中如把暗火闷闷地在烧,推开他的手,“无情而欲,你和我。。。是为了救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容斩眉抬了头,唇畔带了笑意,“哦?云谷主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么,怎么这么婆婆妈妈?”
云千月用几乎想掐死他的温柔目光看他,“容未离。。。你他妈的,少撩拨我。”
容斩眉看定他,“云千月。。。我自己愿意。。。你做不做?”
酒斟时、须满十分。
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红尘太冷,指尖轻轻碰触,心跳炙热已如狂。
孤标傲世携谁隐?
火一下子便燎了原,云千月将他放在草地上,已然发烫的身体压了上去。肌肤相贴时,身下人轻轻一颤,眸光藏在垂落的发中,足弓无措地微微紧绷。
云千月,“啧。。。”
啪。。。
台灯洒落一室昏黄,时针刚刚爬过五点。
容未离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灯,拧开龙头泼了一捧冷水。
镜子中的人乌黑而细碎的发下露出一双内双的眼睛,微抬的下巴轮廓尖而小,薄唇总是带着三分冷意。
他刚做了一场二逼精分的梦,梦见自己成了一朵白莲花,然后还捎带了一场春梦。
那场梦前半部清晰而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