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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极不满意的是,她们发觉厕所在离房子大约200码的地方,它除了地面上有个洞之外,就别无所有了,而且还臭气熏天。这还不如新西兰呢,真是太原始了。
〃不管是谁在这儿住过,都不是个干净人。〃菲一边用手指抹着餐具橱上的灰尘,一边说道。
拉尔夫神父笑了起来。〃你要想消灭灰尘那是要白费力气。〃他说。〃这里可是内地,有三样东西你永远也休想战胜,那就是暑气、灰尘和苍蝇。无论你怎么办,它们总是缠着你。〃
菲望望神父。〃你对我们真好,神父。〃
〃为什么不对你们好呢?你们是我的密友玛丽·卡森的唯一的亲戚嘛。〃
她耸了耸肩,丝毫也没被他的话感动。〃我还不习惯和一位神父友好相处呢。在新西兰,他们总是独往独来。〃
〃你不是个天言教徒,对吗?〃
〃对,可帕迪是天主教徒。自然啦,孩子们是按天主教徒来抚养的,连最小的那个也是,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对此感到不满吗?〃
〃这样也好,那样也好,我实在觉得无所谓。〃
〃那你没有改信天主教吗?〃
〃我不是个虚伪的人,德·布里克萨特神父。我已经不信自己的教了,而也不想去信奉另一个不同的、但同样是毫无意义的信条。〃
〃我明白了。〃他望着站在前廊下的梅吉,她正在凝望着通往德罗海达那幢大宅的道路。〃你女儿长得真俊俏啊。你知道,我喜欢金红色的头发。她的头发会使那位艺术家①迫不及待地去操笔作画的。我以前确实从未见过这种颜色,她是你的独生女儿吧?〃①指以画妇女金发著名的威尼斯画家蒂齐阿诺·维赛里奥(1477…1576)。……译注
〃是的。男孩子们继承了帕迪家和我家的遗传,女孩子则出落得与众不同。〃
〃可怜的小东西,〃他含混不清地说道。
板条筐从悉尼运到后,屋子里就摆上了那些书籍、磁器和小摆设;它显得亲切得多了。客厅里放满了菲的家具,一切都渐次安顿妥当。帕迪和那几个比斯图尔特年龄大的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和玛丽·卡森没有辞退的两个牧工呆在一起,向他们讨教新南威尔士西北部的绵羊与新西兰绵羊之间的诸多差别。菲、梅吉和斯图尔特发现,住在德罗海达牧工头的住宅里和在新西兰操持家务大不一样。这里有一种默契,即他们决不去打搅玛丽·卡森本人,但是,她的女管家和女仆们却很热心地来帮这里女人们的忙,就像她的牧工热心地帮那些男人的忙一样。
尽人皆知,德罗海达是个自成一统的天地。它与文明世界的隔绝是如此之深,才过了没多久,就连基兰博也仅仅成他们记忆中的一个遥远的记忆了。在圈起来的一片家宅围场内有马厩、一个铁匠房、车库和数不清的库棚,里面堆放着饲料以及农机等杂物,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这里有狗窝和饲养场;迷宫般的牲畜围栏和一个庞大的剪毛房,它有26个工位,真能让人吓一跳,而它的后面又是一片星罗棋布的围栏。这里还有家禽场、猪圈、牛栏和牛奶场,26个剪毛工的住房,牧羊场杂工的小棚屋和两幢和他们自己住的房子很相似的、但要小一些的房子,供牧工居住;还有一间供牧场新手住的临时工棚,一个屠宰场,以及一些木料垛。
所有这些都坐落在一个真径为三英里的没有树木的圆形空场,即家宅围场的中部。只是从牧工头房子所在的地点起,密集的建筑物才刚刚触及场外森林的边缘。但是,在棚屋,围拦和饲养场的周围却树木葱郁,布下了受人欢迎的、必不可少的荫凉地。这些树大部分都是胡椒树,高大、耐寒、浓密、宁静而又可爱。远处,在家宅围场的牧草地上,马儿和奶牛懒洋洋地吃着草。
牧工头房子边上的深深的溪谷底部,浅而混浊的河水在缓缓地流着。谁也不会相信拉尔夫神父那河水一夜之间能涨60英尺的信口开河,看来那是不可能的。河里的水用人工压上来后,供浴室和厨房使用;女人们过了很长时间才习惯用这种黄中透绿的水来洗澡、洗碟子和洗衣服。六个大瓦楞铁皮的水箱高耸在吊杆似的木塔上,它们承接房顶上流下来的雨水,供他们饮用。但是,他们认识到,必须极其节约使用才行,决不能用它来洗洗涮涮,因为无法保证下一场雨能将水箱注满。
羊和牛喝的是自流井来的水,这儿的地下水的水位不浅,是从地表以下3000英尺的地方取上来的真正的自流井水。达到沸点的水从所谓的钻口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