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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上怎么也下不来,万回从嘴里取下匕首扑过去连割数刀,带子断了,他又抓起哨马。
门缝只剩一肩宽了!
万回仰头声嘶力竭地高喊:“快啊!来帮忙!”
铁丝网沾满血滴而反射着光。
当刺青再次看到他们两个人时,他看到这两人浴血淋漓,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铁丝刮开的口子,伤口内还扎着倒刺。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刺青出来帮了他们一把。
巨门榫卯相合的一刹那,发出了一声犹如巨兽叹息般的沉响,通红的警报灯立即跳接成了白光。
刺青直挺挺地站在那儿,望着哨马仍死不松手的,那只破损不堪的军包,他的嘴角一点点下沉。万回喘得直不起腰,剧烈咳嗽,抬眼,他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的,苗老三没有了,没有,也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刺青什么也没说。
万回别过脸,擦了一下鼻子。
至少哨马回来了。
他把哨马扶坐起来,哨马身下的地面,就像被沾饱了血的拖把胡乱拖过。他使劲掰开哨马的手指,将包袱推到一旁。
哨马面容一皱,嘴里闷声呻吟,嘴唇苍白干裂,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苗老三?”他目光游移转动,“苗老三?苗老三呢,苗老三在哪里?”他急切的,一把揪住万回,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他在哪?快去找他啊!”
万回低下头,刺刀叮当一下,落在地上。
“还愣着干嘛!快回去救他啊!快回去救
他啊!”他歇斯底里地喊着,泪水不可遏止地涌了出来。
哨马哭了,哭得那样伤心,泪和血混在一起滚落,哀嚎,“求你快去……救救他……别管我……”那是种仿佛跪下来乞求般的悲切。
万回觉得在他面前的好像是个孩子,他拼命忍住眼泪,用颤抖的嗓音说哨马,哨马,来不及了,真的,不可能了。
哨马突然揪紧他的衣服,一拳打在他脸上,“混蛋!为什么!那为什么要救我!”缺乏力道的一拳,疼痛却直达心底。
万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根本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
哨马想站起来揍他,可是虚弱的身体和满地血污,让他一次次的站不起来,如同一只困兽在拚命抗争,万回明白其实他想揍的不是他。
最后,哨马放弃了,他整张脸因痛苦变得扭曲,因痛苦而龇着牙呼吸,胸膛起伏,眼圈发青。
“止血处理伤口。”刺青冷冷地说。
忽然间,哨马笑了一下,笑得怪异,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处理伤口?”他缓了一缓,伸出手臂,撩起袖管,翻过来,展示在大家眼前。
万回霎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哨马的手臂内侧,有一个可怕的伤口,鲜红的,像小孩子张开的嘴,在这个伤口旁边,布满了齿痕。
“别看了,”哨马说,“是它们咬的,我知道的,我已经没救了。”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万回脑袋嗡一下炸了。
刺青退了一步,神色紧张。
哨马望向别处,带着那种苦涩、讽刺、自嘲式的笑容,泪痕还在他的脸上,“值得吗。”他问,犹如在问他自己。
万回简直感到吸不上气来,他向后倒,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22。争执
万回没想到,在对待哨马的问题上,刺青会和他产生分歧。
但想到底,这件事再合理不过,可他就是不能接受,刺青摆出那样一副冷静到无情的嘴脸。
他让万回处理一下伤势,接着讲“我们必须尽快前往反应堆。”——“我们”之中显然不包括哨马,刺青甚至刻意的看都不看一眼,好像哨马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
把没用的人当垃圾一样丢弃,万回早对刺青这种态度窝火很久了,他几乎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气冲冲地上去揪刺青的衣服,然而又及时收回了这一不明智举动,因为他们足够近得鼻尖碰鼻尖,刺青不可能不认识到他此刻的愤怒。
“你怎么能这么做,不能丢下他不管!”万回恼火地逼视对方。
“为什么?他受伤了,他就像颗定时炸弹,而且一定会爆。”
“我不管,只要他能及时出去说不定还有救!你也说我们离出口不远了!”
“但也不近!他没救了,你看看他,就算有救,我也不会冒那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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