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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千夏正想着,从皇帝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子,她身着明黄缎绣五彩云金龙朝袍,披领及袖皆石青色,上面绣着九条金龙,头上的朝冠中央顶饰了三层金凤,周围用珍珠和猫睛石装饰地雍容华贵。
这女子出来便朝着凌千夏盈盈一拜,缓缓开口道:“苏姑娘此言极是,这世间事情,总归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年我国国君一时糊涂酿成大错,这才有了今日之祸,国君心中懊悔万分,也勤于朝政,这么多年,也是有些功劳。今日我国君子时还在批阅奏章时候,才得到姑娘仙踪,而后整夜未眠,领着臣妾同百官,整妆敛容于此恭候姑娘,更有二皇子前去迎接姑娘,足见我国君的诚意和悔过之意。臣妾以为,我等凡人的性命,不过短短数十年,姑娘修仙之人,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国国君如此年岁如此诚心如此悔过之后,还得不到原谅么?”
凌千夏看到这阿姨出来,心里就明白为啥这皇帝老儿没啥气度了,敢情这老头儿是个妻管严,啥事儿都是皇后来掌权啊,简直武则天翻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年那事儿,八成这皇后,也有份儿吧。
一面想着,一面冷冷开口道:“如此说来,若是我执意不肯施以援手,倒还就成了千古罪人呢。”
那皇后却平静道:“千古罪人倒是说不上,不过,姑娘这等修仙之人,不是一向很看重信誉的么?我国国君当年救姑娘一命,姑娘说要保我大周百年安康,如今时间不过刚刚过半,想来姑娘这等爱惜自己名誉之人,自然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凌千夏一听就傻了,啥,苏白你还答应过人家百年的平安?好样的,我在这儿待上个五十年,估计连骨带肉都已经给人吃光了吧。
那皇后却并不理会凌千夏此时错愕的表情,只继续平静道:“既然姑娘主动回来,自然是因为姑娘知道我大周此时有难,国难当头,事不宜迟,姑娘这边请,随我们进宫议事。”说罢示意了身后的路。
朝臣百官纷纷朝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出来。
凌千夏在心里哀叹一声,苏栕忆你这头猪你跑哪儿去了!你快来找我然后带我走啊!啊啊啊!
一面内心如此哀嚎着,一面又坐步辇上去了。那十二个宫娥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凌千夏没好气道:“看什么,你们皇后不是说了么,走!”
那华服皇后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宫娥们这才抬起步辇,朝着宫门走了过去。
一旁的二皇子一直一语未发,看着凌千夏同大周国的皇帝和实际掌权人唇枪舌剑。他看着步辇远去的影子,眼中浮起一丝笑意,他喃喃道:“有点意思。”
随后下马跟上。在宫内能坐着步辇不必不行的人,除了他自己父皇,还没第二个。
这苏白国师,跟自己几十年来听说的那个冷若冰霜却又艳若桃李的苏白国师,那个,礼貌有加却又拒人千里之外的苏白国师,那个,几乎整天都不发一语一向冷眼看人的苏白国师,真的是,一点,也不一样呢。
有点意思。
二皇子不紧不慢地跟在步辇之后,进了宫。
进去之时,那苏白国师和皇帝已经入座。
他看着那苏白国师撇着嘴,十分嫌弃地自己动手把自己面前的几案之上的东西尽数拿了下来,然后往后拖了一点,然后把坐席拉到前面来。
然后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几案之上!
皇帝老儿已经开始结结巴巴开口说话了:“这、这几案同坐席,乃是、乃是姑娘旧时心爱之物,为何、为何今日,姑娘如此,如此嫌弃?”
凌千夏面无表情,瞪着一双死鱼眼,开口道:“因为,跪着坐时间长的话,会腿麻。”
皇帝老儿继续结结巴巴道:“可、可如此一来、姑娘的食盒、要、要往哪里放呢?”
凌千夏继续面无表情,瞪着一双死鱼眼,开口道:“不是说国家在危难关头么,饭食就免了,快说正事儿。”
皇帝老儿讷讷道:“姑、姑娘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凌千夏十分郁闷地抬起右腿,将脚踝搭在自己左边膝盖上,然后用右手肘撑着右边膝盖,拖着自己的下巴,她还把左手搭在右边小腿上不停拍打着。脸上还一副抑郁的样子,还坐在人家几案之上,怎么看都是一副非常没有家教的样子。
而这样的姿态,和她这一身飘逸出尘的衣衫称在一起,真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凌千夏眯着眼睛没好气道:“说吧说吧,要我做啥,替你千里取了对方大将首级还是要做啥。”
皇帝老儿这样子,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