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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片刻前前他还在天堂，现在则身在地狱。就在昨夜，他还憧憬过与他的主人结婚，可笑透了顶。他怎么会有一瞬间相信沙耶罗是爱他的呢？如果那能被称为爱，前面一定要加上一个宠奴的&ldo;宠&rdo;才恰当。凝视着报名终端射出一束激光将他的假名&ldo;伊顿&rdo;打在了空白id卡上，赫洛面无表情地牵了牵嘴角，目无焦距地望向身边的男人。&ldo;你该不会以为这个地方能关住我吧？&rdo;他的嗓音有点颤抖，嘴唇也一点儿血色也没有。&ldo;我知道不能。&rdo;沙耶罗抓住他的手，猝不及防地将什么东西套上了他的脖子。那是一副供克隆奴隶佩戴的金属环。他僵在那里，感到沙耶罗的手指拂过他颈间的东西，一串电流从指尖掠过传导到对方手心。&ldo;所以它会随时向我报告你的位置。&rdo;赫洛愕然地缩回手，退后一步，脸色唰地一片惨白。有什么他一直不敢去深掘的怀疑，盘亘在心里挥之不去，终于变成了清晰而形状狰狞的实质。相比起那种做梦般的甜蜜而言，却感觉更为真实。他讥嘲地笑了起来，喉头腥热灼疼，口里呛出一股血腥味：&ldo;既然不想要我待在你身边，你又费这个功夫做什么？&rdo;沙耶罗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弯下腰把他整个人扛起来，像抱一个布娃娃那样抱进了宿舍楼里。门被哐啷关紧，身体被甩在床上，一只手理顺赫洛凌乱的鬓角，而他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睫毛湿漉漉的，领口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那片格外白皙的皮肤上，一个黑色金属颈环异常扎眼。&ldo;在我回来接你前，乖乖待在这。&rdo;沙耶罗的替他拭干眼角，声音温柔得骇人，&ldo;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我也不想把你留在这种地方。&rdo;赫洛闭着眼发出一声又轻又冷的哼笑。他做起来脱掉身上湿透了的衣物，露出优美的脊背，仿佛在刻意诱惑身后的男人一般，对方却立即扯起被毯给他裹上了。&ldo;这里的确安全，克隆奴隶集中营。还有什么比这里更隐蔽呢？你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扔进克隆废品回收站里去？&rdo;沙耶罗俯身扳过他朝里别着的脸，拇指重重磨过他形状刻薄的嘴唇：&ldo;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rdo;&ldo;说这种话你不觉得虚假得可笑吗？&rdo;赫洛睁开眼，银白的睫毛仿佛结了冰渣的针叶。他抚摸着颈间的金属环，颀长的手指动作缓慢而优美，表情却如一个精致的人偶那般漠然。&ldo;那这是什么？结婚礼物是吗，我的主人？&rdo;沙耶罗眼神猝然一暗，双手扣住他的肩头，克制不住地收紧。他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犹如酝酿着暴雨的气流。&ldo;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这么叫我的时候，我就真的很想…弄死你？&rdo;&ldo;得了吧！你明明很喜欢我这样叫你，不是吗？&rdo;赫洛瞪大眼分毫不让，与身上人针锋相对。兄弟俩鼻尖抵着鼻尖，额头贴着额头，呼吸似在静默之中绞缠撕扯的两条蟒蛇。一个几近疯狂的吻不知是由谁先开始，等回过神来时，两人身下都已经剑拔弩张地起了反应。睁开眼就看见身下人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沙耶罗屈起膝盖，撑起身体，滚烫炽热的东西擦过赫洛的小腹。稍微一动，就引来身下人一阵敏感的轻颤，自己的呼吸也乱得像一场灾难。如果有一天他会死，一定是死在这小子身上。沙耶罗绝望的心想。他站起来，手掌揉了揉赫洛的头发，将刚才越界的动作化为一个长辈式的爱抚：&ldo;我还得赶回cia总部，过几天就会回来见你。&rdo;赫洛望着他的背影，整颗心脏都被一种恐慌攥住了。这种恐慌巨大而缺乏实在的理由，却令他难受得喘不上气，像一条离了水就活不了的鱼。他本能地爬起来一把拽住对方的衣摆：&ldo;抱一抱我，好吗？&rdo;像被一根蛛丝勾出了心脏，沙耶罗回过头，伸手想把对方拽进怀里，但赫洛突然跪了下来，两只手抓住他的西裤往下扯，头顺势埋下去，咬住他的裤拉链，沙耶罗身体一震，一只手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试图把他的脸抬起来，却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手的眼泪。&ldo;别把我抛下。就让我待在你身边，做你一个人的奴隶吧…主人。&rdo;一股无名之火从不见天日的心底深处蔓延出来。他扣住身下人的后颈，指骨不自觉地收紧：&ldo;起来。&rdo;赫洛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片刻前沙耶罗像他求婚那样。仿佛只有这样跪在他面前，以一种奴隶与宠物的姿态，那句&ldo;求婚&rdo;才会变成真实的。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自己，也更不相信沙耶罗对他的感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