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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女子扭头看向艾丽莎,艾丽莎坐在地上欠身道:“谢谢。”
“感谢你的帮助。”克拉苏站起身,“十分感谢。”
“哦哦,还有个大图书馆的家伙啊!”面具女子很惊喜的样子,“一个学者居然活到了最后,月神艾妮维亚说的果然没错,知识就是力量啊!”
克拉苏微微欠身。
“好啦,既然你们道过谢了,那我就先走了。”面具女子摆了摆手,“外边那些兽人的赏金就算送给你们了,反正我不缺钱,我家也不缺钱。啧,你们三个里至少有一个……穿铜甲的小子,你是神恩者的后代吧?真是不走运……”
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转身走了,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十分默契地,他们将视线投向了最为淡定的克拉苏。
“我不知道。”克拉苏干脆地一摊手,然后一指兰斯,“但我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一切好奇都立刻被压了下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活着并不比死去更轻松】………
走出地道的时候,夜色依旧深沉,只是多了许多血腥的味道。维克多与艾丽莎一起,小心地抬着昏迷的兰斯踏出最后一格阶梯,看到遍地散落的尸体,良久无语。他们沉默地找来了侥幸没被破坏的一辆平时用来运送给养的板车,将兰斯轻轻放上去,身下还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兰斯的血已经止住了,用的是维克多说的偏方。克拉苏这样会“感染”,但没人在乎。
而且,感染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什么危急生命的事情,难道还能比血液流干更加危急?
“一起走吧。”维克多扫了一圈城堡的操练场——曾经平整的场地现在散落着兽人的尸体,“怪物或许不会来了,但这个城堡也没什么可以处理的事情了。去艾诺吧,送兰斯去神庙,然后找镇长要些士兵,等天亮了回来清点战果……”
说着说着,维克多神色沮丧,不说话了。他守住了城堡,然后目送着几乎所有的士兵魂归冥河。
守护?维克多不禁叩问自己的内心:我到底守护了什么?
不止是他。除了克拉苏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颓唐。对于索兰特来说,这是一场并不如何名誉的胜利。即使在外人眼里这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光荣与骄傲,索兰特也丝毫不觉的如何自豪。他记得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用鲜血浸泡的胜利是士兵的光荣,是军官的耻辱。尤其是一位贵族领主,但凡要些颜面的,都不会把一场惨胜当作自己人生的辉煌。他们情愿将它掩盖起来,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样。
诚然,这一次的敌人很强大,强大到几乎无法战胜——或者去掉那个“几乎”。以齐柏林家族之名,城堡的防卫也堪称薄弱。没有守城的器械,没有完备的城墙防御系统。木质的简易城墙很好地挡住了敌人,却再也容不下任何精巧的守城工程在上边发挥威力。士兵数量严重不足,没有任何后备力量。就连地道的设计都无法阻止兽人——无论是过去的奥兰多男爵还是现在的索兰特,对于地道的定位也仅仅是撑过第一轮魔化野兽的奔袭而已。若是正常的年景,兽人的序列无论如何也是排在后面的。它们会踩着堆积在城墙下的怪物的尸体上,从容登城。
这样的惨胜,似乎并不像索兰特父亲所说的那样令人难堪。但索兰特仍旧觉得自己为家族的名字抹上了一个污点。
斩杀者巴巴罗萨的继承者,葬送了所有的手下,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即便自己被奉为英雄,那些佛罗伦蒂诺的清闲贵族也会指着“齐柏林”的名字嘲笑吧?
想到这里,索兰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渐渐理解了父亲曾经自言自语的感叹:“有些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难。”
死在地道里,齐柏林的血脉断绝,家名依旧荣耀。后人若有想起的,便会感叹一句:这是为抵御兽潮奉献了一切的一个家族!
而从地道里出来之后,血脉依旧延续,家族的名声却有受辱的危险——即使边境的人们都能理解这场战斗的艰辛,佛罗伦蒂诺的老爷们呢?
而那些老爷们手中的笔,正是书写王国贵族谱系的那一支!
索兰特曾经混迹在市井之中,与佣兵为伴;他也曾经踏上战场,用先祖的剑与铠甲为自己赢得了光复家族荣光的机会。他甚至抛开了父亲的那一份坚持,为国王当了一杆在明面上扎向旧贵族的长枪。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荣光。那曾经闪耀,并且将继续闪耀的荣光。
现在,一切都毁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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