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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缘揶揄道:“自然不比你少将军心善。”随后倒是真的不再过问此事,只回头让侍从给姐妹二人安排了去处。他在桑意榻前呆了一整天,几次欲走,都被桑意赖着扯了回来。为了做足表象,谢缘对他十分温和,后来诸事办好,又在桑意推荐下翻了一本武侠小说,一看就到了半夜。桑意含蓄表示:“你也坐了一天了,过来睡会儿罢。”谢缘便不动声色地脱衣上床。桑意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松了一口气,贴进他怀中,安稳闭上了眼睛:“不用怕,我吃过药了,不会传染给你。”谢缘没理他,看他睡过去了,暗自在心中计数时间。五,四,三,二,一。前几天的情景重现,身边人动了动,在睡梦中嫌弃地把身边人一推,自己滚一滚去了床里面。平日里的举止、喜好都能做伪装,睡着后的性情却是实打实的。桑意似乎十分不习惯与人分享床位,甚而是不太喜欢身体接触的。谢缘伸出手往他脑门上弹了弹,逗猫儿似的,果然见他又往里缩了缩,一脸难受,极力想要避开他的触碰。“喜欢装给谁看?少将军,何必勉强自己。”谢缘低声道。“情爱所谓色授魂与,免不得体肤之亲,鱼水之欢是其一,素日往来亲昵是其二,后者才是情爱 先婚后爱小白菜更换攻略对象?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虽然95这个数值着实高得有点奇怪了,但他桑意只认得一个谢缘,说得冷情一点,这个世界中其余所有人,都不过是他身边的云烟,轻飘易散,与他本来的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桑意将目光递过去时,顾少桉站定了等他回复,像是只等着他对自己说几个字似的。廊下小树滴翠,桑意略一点头,怕生人似地露出一个浅薄羞涩的笑容,而后便匆匆消失在了园林之后。只是没过多久,他等顾少桉走了,又摸回来抱走了自己的小龙虾。他抱着食盒,不慌不忙地往回走。踏入自己院落时,他才听闻身边人说起府上来客:“顾公子来老爷那儿转递一封军书,先是去了隔壁总督府,没找到人便来了咱们将军府。方才正事办完,正和老爷话闲喝茶呢。”桑意“哦”了一声。他将自己的小龙虾托付给一个侍女,嘱咐她让后厨晚间再过油烹焖一次,而后立在镜前,给自己换了一身正红的衣服。他原本纳凉,只穿了一件不起眼的旧纱衣,现在这件衣袂稍短,修身雅致,虽然连胳膊肘都没露出来,却让人想起“骨肉匀亭”几个字来,好看得很。他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眼下真成了一朵小红花了。谢缘喜欢看他穿红穿黑,他也是近期才晓得的。桑意收拾好自己,随手在自己房中端了一盘点心,敛声屏气地往客厅中走。谢缘住西边,自己另有待客的地方,题字叫“随心斋”。桑意一过去,便被庭前的副官拦了一下:“少爷……总督大人有客。”桑意佯装不知,一双清透的眼睛望着他:“我知道分寸,送完茶点便走,不给他添麻烦。”他的笑容有几分孩童样的影子,这样温软又有点傻气的模样让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侧身放他进去了。席上谢缘坐在左侧主人位置,旁边空缺一张椅子,顾少桉在他对面,正含笑饮茶,与他相谈甚欢。夏日的太阳撒进堂中一半便被挡住了,室内阴凉,光影寂静,忽而有一瞬间被挡了片刻,逆光中跨进来一个人,脸上带着些许欢欣,又有些期待的样子,好似有事献宝,想讨得哪个人的喜欢。谢缘这几天是见惯了他这幅样子的。桑意拎着食盒进门,假装此时才发现堂中还有一个外人,正是刚刚与自己在廊下打过照面的顾少桉。撞见那一道温柔而饱含深意的视线,他束手束脚起来,怯怯的,只往谢缘那边挪了挪,连半分眼神都不肯分一分。怕生到这个地步吗?谢缘看着他,想道,明明有当着众人面扮女装调戏他的手段,还敢动辄半夜往他房中跑,非得自己收拾一顿才好,怎么到了人前便如此胆小?